以殺止殺雖是不妥,卻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只是,大皇子沒想到在安生了兩年后,陛下居然會無端升起這樣的念頭。也不知道,這位又在瞎折騰什么。
那廂,長樂宮內。
正始帝莫名其妙打了兩個噴嚏,然后緊蹙眉頭,看著劉昊。
“徐大夫人和桃娘,眼下都在永壽宮”
劉昊“正是,這兩位是在半個時辰前入宮的。”那會,陛下還在御書房和朝臣們商議朝事。
正始帝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敲擊在桌面上,好半晌,“母后該不會是將寡人之前的以為是要交給她去操辦吧”他自言自語,狐疑地說道。
正始帝雖與莫驚春求親過,可是臨到頭了,偏生是他自己開始挑剔起來。
自從帝王有了這個心思,他已經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去準備,可正始帝猶然不滿足眼下的籌謀,只覺得還能精益求精,將此事做得更完美極致。這幾乎逼瘋了正始帝手下這一票人,尤其是以劉昊德百為首的內侍,在這三年的時間,已經幾乎將婚禮的流程倒背如流,甚至到了再回憶就想吐的地步。
就連莫驚春也沒想到,陛下居然會糾結到這個地步,居然連著兩年都在打磨此事,讓莫驚春從最開始的擔憂,到今日的淡定,已經是毫不在意,甚至認定已無此事。
畢竟,正始帝那雷厲風行的脾氣,如果真的要做,當然是立馬就做了,怎會折騰到現在,都沒有什么動靜呢。
他卻不料,正始帝這面上端正,那勁頭盡都在私下出呢
今年,先帝忌日時,正始帝特地抽了一天去陪太后。
太后沒露出什么傷感的神情,只是那天多吃了幾杯酒,道了些許傷春悲秋的話,到底是心中有些悲慟。正始帝見太后如此,也去勸慰太后,但沒什么效用,正此時,帝王想起這件糾結許久的事情,便將此事告知母后。
本是做分心寬神之用。
這效用自然大為不同,太后吃驚得不行,將之前的情緒都拋開了去,接連追問了起來。
待到今日,正始帝見太后將徐素梅等人請進宮來,多少也猜測到了太后的主意。
劉昊賠笑著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夫子那邊”
正始帝沉默了一瞬,幽幽地說道“若夫子能同意,那才叫奇了怪了。”他搖了搖頭,卻也說不了什么,畢竟這話是自己說出去的,而太后上心,顯然也是為了正始帝著想,不然,她不會將這兩年避嫌的莫家人給叫進宮內。
太后對莫家沒什么惡感,常年不聯系,不過是為了平息前朝的風聲。
有些事情,即便是皇室,也不可過分囂張。
但若是陛下有意,這私下自己弄一弄,也不是什么大事。
畢竟
那可是太后期待了許久的婚事,便是和男子,也無甚大礙了。
好歹莫驚春,還能收一收陛下胡來的神通。
而這個消息,到了夜間,就傳入了莫驚春的耳中。
無他,徐素梅回家后,便著人在垂花門等著,一聽著二郎回來,就直接將人往里面請。
莫驚春“”
他當然記得正始帝的話。
可是距離陛下的求親,已經過去兩年,莫驚春從劉昊處得知,陛下的偏執和完美癖好,已經逼瘋了好幾個裁縫和內侍,那私下的折騰還多得是呢。
這讓莫驚春不寒而栗,不敢再問。
咳,頗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感覺。
而且兩年過去,此事在莫驚春記憶中已經淡化,只以為陛下是打算在口頭上說一說。
不得不承認,莫驚春在思忖到這點時,是曾悄悄松了口氣的。
只是莫驚春萬萬沒想到,原來此事還能在這里埋伏著,冷不丁炸他一波。莫驚春從院里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都是嗡嗡的。
他可不敢再回想徐素梅那溫柔表情下的脅迫,尤其是莫驚春居然沒將此事告知她,反而是拖延到今日被太后叫去宮中才知道,且這其中,還有桃娘和大皇子莫驚春想想都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