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覺得自己幻聽了。
不然怎么會聽到小太子不耐煩,又有點生氣的聲音
莫驚春想都沒想,就扶著樹直接吐了出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仰躺在一個人的腿上,感覺搖搖晃晃的,不知道是在哪里,又像是躺在船上,迷迷瞪瞪間,他嘟噥著說道“墨痕,這是哪兒”
“哪個叫墨痕的”公冶啟一張冷冷的帕子按在莫驚春的臉上,凍得他一個哆嗦,猛地睜開眼。
他扯下帕子,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太子的腿上。
莫驚春“”
我一定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
公冶啟陰惻惻地說道“你吐了孤一身,現在就想當做是醉酒不認嗎”
莫驚春嚇得蹭地坐了起來。
這劇烈的動作讓他頭更加暈了,可是他扶著腦袋想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出這一段回憶。他什么時候吐了太子殿下一身又是怎么上車來的墨痕呢為什么太子殿下會在這里他還想吐
公冶啟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突然大叫一聲,“你不許再吐在我身上劉昊劉昊,停車”
最終,莫驚春是下車去吐的。
幾乎虛脫的莫驚春幾乎軟倒在車廂內,幽幽地說道“我再也不喝酒了。”
公冶啟“和你吃酒的人是誰”
莫驚春“袁鶴鳴。”
他打了個酒嗝,然后將自己縮成一團。
莫驚春覺得自己今天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真是丟盡了臉,再想到自己居然吐了他一身后,更是悲從中來,絕望地想要趴下去。
可能是莫驚春喝下去的酒實在是太多,一時間,他做出來的反應就不太得體,甚至還有些稚嫩。十八九歲的年紀,在世人的眼中雖然是成家立業的時候,可實際上,處事作風能做到莫驚春這樣周到的,還在少數。
不然這些時日太子殿下一直盯著他,早就給莫驚春惹來一堆麻煩。
公冶啟扒拉上莫驚春的肩膀,“你在哭”
“我沒哭”
莫驚春字正腔圓地說道,然后還抹了兩把眼睛,以示證據。
公冶啟心中的煩躁突然消失了,只覺得現在這樣的莫驚春很可愛。但他還是有點小生氣,畢竟在他失蹤的這幾天里,莫驚春看起來甚是快活,跟著好些朋友出去吃酒,半點都沒有想念他。
十五六歲的太子殿下,天然自得地覺得所有人都會歡喜,都不會拒絕他。
當然,最近莫驚春的反應,多少讓太子正視了追求人不是這么個追求法。
莫驚春暈乎乎地轉過頭,看了幾眼公冶啟,突然哀哀嘆了口氣。
“您到底瞧中我哪里”
公冶啟沉吟,“臉”
莫驚春慢吞吞地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刀尖對準自己的臉比劃兩下,“如果破相了呢”
公冶啟看著莫驚春的抗拒,沒有覺得生氣,也沒有惱怒,反而當真開始認真思索起來,片刻后誠實地說道“會更興奮。”
如果莫驚春的臉上有著疤痕,那種殘缺不全的美麗,不知怎的,比公冶啟想象中更加吸引人。他仿佛感覺到心中有一股扭曲生成的殘暴欲望,巴不得將莫驚春整個都撕碎小太子猛地兩手拍在自己的臉上。
這清脆的一聲響,將莫驚春給嚇到了。
莫驚春掙扎出片刻的清醒,朦朦朧朧地看著公冶啟,“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