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是地坤,他到底是怎么熬過去那每年一次的雨露期
如果是登記成為地坤的人,在還未結締良緣之前,每年雨露期開端,都要去官府領取特殊的藥包,才可以熬過去這艱難的時刻。當然,天乾也是需要的,雖然他們不像地坤的雨露期那么嚴重,但在春季,也是有比較躁動的時候。
這種類似獸性的沖動,曾被許多文人墨客批判過。
卻并非天乾和地坤所能操控。
莫驚春能到今日都不被人發現身份,那只能說,他擅長忍常人所不能隱忍之事。
先帝駕崩后,要處理的事情實在良多。
尤其是太子,更是分身乏術。
莫驚春看著東宮數日不眠,白日處理事務,晚上必定回去靈前守夜,即便他對太子有些許不滿,卻也不得不感慨太子殿下的孝心。
等到停靈結束,太子殿下仍然未考慮登基的事情,而是先行將先帝送去皇陵下葬,將其他的事情都押后。
這可不是作秀。
莫驚春不至于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至于莫驚春為何連這些事情都知道,那當然是因為太子殿下時時刻刻都將莫驚春帶在身旁,就連送往皇陵這樣的大事,莫驚春也是親身參與,就在左右。
太子殿下分明什么話都沒和莫驚春說過,可莫驚春在宮中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冷待,就連住所,也非常舒服得當。可若是好,就越是讓莫驚春頭疼。
莫驚春被強行禁錮在宮中,那朝臣對莫驚春的懷疑只會越來越多,他在戶部可是已經缺勤了好些時日,再不回去的話,他那位女上官,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
這一夜,他站在廊下看著月色,面沉如水,思考的卻是與這夜色完全無關的事情。
最近宮中的守備是不是放松了些
如果從重華門出去的話,以他的身后,能出得去皇家大門嗎
太子殿下的情緒越發暴躁壓抑,莫驚春只覺得隨時會出事,若是再繼續停留下去,莫驚春未嘗不會被卷入其中。
只是莫驚春幾次和劉昊打照面,劉昊都是四兩撥千斤,嘴里沒個準數。
那可實在是麻煩。
莫驚春略顯暴躁地想,他可不想和太子殿下
“在想什么”
莫驚春聳然一驚,回過頭去。
太子殿下不知何時出現在莫驚春的身后,而緊隨而來的,便是一股淡淡的血氣。
這味道并不好聞。
莫驚春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可他的后退,卻與常人的理由不同。
他不能聞到太子殿下的信香,哪怕只有一星半點,都如同點繞草木的盛火。
一把就能燎原。
莫驚春的臉色青一片白一片,隱忍地說道“殿下,您的信香”
天乾的信香在地坤前不加掩飾,本就是騷擾。
月下的太子神色看起來比往時還要蒼白,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他看著莫驚春良久,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孤不會。”
他的欲望,從來就沒有滿足過,這淡淡的血氣,自然也從未消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