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舒了口氣,揉著眉心,回到屋內換了衣服,又吃了點清淡的東西墊墊肚子,等到秦大夫過來的時候,莫驚春正若有所思地揉著肚子。
他方才好像是吃多了東西脹肚
秦大夫過來后,莫驚春讓墨痕帶人退了出去,而他請秦大夫坐下,先是細細看了老大夫一眼,這才松了口氣,輕笑著說道“好在秦大夫算是平安出來了。”
他只淺淺點了這句話,沒再細聊下去,趁著秦大夫還沒回答的時候,莫驚春又自顧自地伸出手來,淡笑著說道“秦大夫,我這些時日,在吃食上總是有些膩煩,容易干嘔反胃,就連腸胃也時常作怪,鬧得人很是不安穩。不知秦大夫可否為我開一開藥方,也好壓下這病癥。”
秦大夫捋著胡子看了眼莫驚春,慢悠悠地說道“莫侍郎,您的臉色,可瞧不出有哪里不對勁。”
他同樣也沒有提起之前的事情。
秦大夫從藥箱里取出脈枕,然后把住莫驚春的手腕,捋著胡子慢慢診脈。
好半晌,秦大夫的臉色從嚴肅變得輕松,笑呵呵地說道“這看起來,卻是如老朽之前所說,可不便是沒什么不對勁嗎”
他這么說的時候,莫驚春猛地松了口氣。
如此說來,這尚是他的
可在下一瞬,秦大夫猛地看向莫驚春佩戴在身上的香囊,忽而說道“莫侍郎,您這香囊,是不是換過”
莫驚春“是之前老太醫所做。”
他順手將香囊摘了下來,然后遞給了秦大夫。
秦大夫將香囊拆開,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灑在桌面上,然后用尾指沾了一點,嘗了嘗。
好半晌,秦大夫蹙眉說道“您沒吃過這個吧”
莫驚春搖頭,“老太醫說過不能吃。”
秦大夫松了口氣,但臉色還是有些嚴肅,“這倒是沒什么問題。其中一味藥,和老朽之前所做的那些,有些許沖突,但也算不得嚴重,便是會掩蓋一些脈象上的問題。想來,院首也應當是思考過輕重。”
莫驚春“所以,秦大夫,這問題究竟是什么”
秦大夫看向莫驚春,遲疑地說道“您在最近幾個月內,可曾服用過此前老朽給過您的藥散”
莫驚春沉默了一瞬。
其實是吃過的。
他記得很清楚,在第二次雨露期發作之前,他是吃了少許,但最終也沒壓下去,才會造成帝王回來后看到的模樣。
秦大夫這么一說,莫驚春便清楚其中必定有古怪。
他將前因后果告知秦大夫,而后秦大夫的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您此前所說,平日里干嘔難受,肚脹難忍難道宮中沒有讓您吃下那避子湯”
莫驚春的心里非常微妙。
果不其然,秦大夫是猜到了的。
他嘆息,“你與老太醫已經說過身體的問題,宮中自然不敢讓我在此時出事。”
當然是喝了的。
秦大夫又坐了下來,捉著莫驚春的手腕把脈了許久,連精心呵護的胡子都快拽掉了,良久,他方才緩緩地看向莫驚春,語氣沉重地說道“莫侍郎,那沖突的藥性掩飾了您的脈象,如今知道情況再去細查,您已經”沖突的藥性,正是莫驚春的信香沒有發生變化的原因。
塵埃落定之時,即便莫驚春心中早就有所猜想,但還是忍不住晃了一晃,忍不住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他用袖袍蓋住小腹,愣愣地坐了一會,方才打起精神,疲倦地問道“這個孩子”
必須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