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一直用著這口大鍋,她覺得只有這口大鍋烹飪出來的東西,才是最合口味的。所以即便家里人勸她換掉,但莫母一直不肯換。結果剛才,這鍋把掉了,這口大鍋一下子砸了下來,差點沒將她砸出個好歹。
莫廣生看著地上的狼藉,吃驚地看著公冶啟,“你剛才,是在驚叫聲前,就已經動了吧”
他站的角度,剛好看得清清楚楚。
莫驚春連忙說道“媽媽,他身上弄臟了,我帶他去屋里換件衣服。”然后他又看向莫廣生,“他只是耳力敏銳了點。”
公冶啟沉默地沖著他們點了點頭,然后堂而皇之地跟著莫驚春入了屋。
莫母看了眼莫父,嗔怒地說道“傻愣著干嘛呀剛才你就在廚房口,這還不如那小伙子呢快來一起收拾。”她將鍋把丟在垃圾桶,去找掃帚了。
徐素梅聽到莫廣生嘟噥,“這耳朵再敏銳,這咻一下的身手是哪里來的總不會告訴我是從小習武吧”
徐素梅淡定地將紙盒塞到莫廣生的懷里,“你不如去想,小弟的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在進門三分鐘內就成功平息了一切的敵意,現在,至少媽不能隨便朝著他發火吧”
莫母“我可沒說要沖他發火。”
莫廣生敷衍地點頭,“是是是,也不曉得誰在知道了名字后,就差在晚上將人翻了個底朝天呢,可真稀罕。”
莫母拿著簸箕過來,狠狠踩在莫廣生的腳上。
“啊”
家里的隔音不算好,至少莫廣生這聲慘叫是清楚得很。
莫驚春給公冶啟找衣服,而公冶啟站在關上的門前,打量著這不算大的房間。
這屋子看起來很是干凈,就算莫驚春有段時間沒回來住,但家里人還是將它規整得很好。
進門右手邊就是書桌,上面塞滿了書。
莫驚春對這些書很愛惜,他看過的書,甚至連折角都沒有。那些一列列書擺在架子上,全都夾著密密麻麻的書簽,除開那些嚴肅的書外,還有各種有趣的雜書也擺得滿滿當當,塞到了每個邊角,看起來都翻閱過好多次。
而越過去就是鋪得整潔的床,顏色是偏深灰色,看起來有些冷冽。床頭是大開的窗戶,從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滿眼綠色。而房間的右手邊,則是衣柜和雜物。
莫驚春就從里面扯出來了一件新衣服。
莫驚春的房間并沒有貼得滿滿當當的獎狀,這讓公冶啟有些失望。莫驚春一轉身就對上了他眼底的失望,又看了下他打量的地方,忍不住笑了起來,“前兩年的時候家里翻修了一次,把墻紙都換了,所以那些獎章都收起來了。”
他把手里找出來的衣服遞給公冶啟。
“雖然都是今年的衣裳,但是你比我高了一些,可能會有點短。”
莫驚春的房間并沒有洗手間,公冶啟還是出去外頭的洗手間換了衣服,等出來的時候九分褲就變成了七分褲,確實是有點短,但也很是利索。
等他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廚房早就收拾干凈了,而餐桌上也擺滿了八熱八冷。
莫驚春“媽媽你未免也弄得太多了,咱們就這幾個人能吃得下那么多嗎”
莫母“你是太久沒回家吃飯,看不起我的廚藝”她開了個玩笑,然后看著站在兒子身邊的年輕人,笑意收斂了一些,但也態度溫和,“一起坐下吃飯吧。”
就在餐桌上,莫驚春進行了簡單的介紹。
這本來應該擺在他們入門的時候,可惜出了這意外的變故,就不得不挪到了現在。
莫驚春原本以為,就算家里人想要問話,他們要說的,也應該是他們兩人的關系,但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憋不住話的人居然是莫廣生,“你們兩個人是真在一起了,不會是打賭在騙我們吧”
莫驚春“有什么可騙的”
兄弟兩人已習慣直來直往,那話是不藏著,“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喜歡男人,怎么突然之間就談了個對象”
“喜歡就談了。”
“奔著過日子的那種談”
“奔著過日子的那種談。”
莫廣生還要繼續問下去,卻被老婆掐了一下大腿。徐素梅微笑著說道“他們兩個人剛回來,怎么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坐下飯都沒吃呢,就趕著讓你問完了,快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