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啟“夫子怎么猜出來的”
莫驚春“聽說小國舅喜歡新奇有趣的東西,這西街上有幾間店總是能做出別出心裁的玩意,這不僅需要人手,更需要主家的鼓舞。這與皇子有些不搭。”
他委婉地說道。
張小國舅確實喜歡經商,他的名下有著幾十家店鋪,得空他就隨便一鉆,搗鼓著各種生意經。這也惹來了不少非議。
“劉昊,”公冶啟幽幽地說道,“去書一封送去張家,老夫人知道該怎么做。”
劉昊欠身“喏。”
莫驚春看著外頭的天色,“殿下,該回宮了。”他們在外面消磨了一個時辰,現在東宮內都不知如何,也不曉得帝后那頭可知道太子偷跑的事情。
不僅是莫驚春擔憂,劉昊心里已經快要厥過去,理完小國舅的事情后,他是千勸萬勸,才勉強將這尊活佛給送走。
莫驚春今日本來就不輪值,就沒有再跟著太子回去。只是他沒有回東宮,卻也沒去翰林院點卯,而是托了個內侍去幫他告假,下午就回家歇息去了。
說是歇息,實則是件羞辱的事。
精怪的話有一定道理,越是束縛就越是脹痛,回程莫驚春是生生忍了下來,卻痛得連手都在打顫,等回了莫府,他將所有人都指了出去,孤身躲在正屋里時,方才有一絲解放的快意。
解開束縛布料的地方連碰都不能碰,翹起紅腫的兩顆火辣辣地疼,而且還在不斷往下流液。莫驚春實在無法,只能泡在熱水里不出來,整個人如同雨打浮萍般頹廢,看著清透與奶白混淆的熱水,想將自己就這么淹死。
精怪慢吞吞地出現顯示存在感。
倒計時39日
還有三十九天。
莫驚春整個人泡進水里。
居然還有三十九日
再有一日都難捱,如果真憋出病來,難道他還要去找大夫不成
鳳鸞殿。
“你可知道這對你并非壞事”
永寧帝悠悠地說道。
兩人又在下棋。
只是這一回下的不是象棋,而是圍棋。
皇后娘娘坐在不遠處,正就著光在看話本,聞言看向那對天家父子。極難得的時候,他們倒也會聚在一處,只是甚少碰上有閑心又有空的時候。
公冶啟的棋面正好,笑吟吟地說道“父皇,我知你是想讓我多些助益,可難不成我沒有這些人,就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嗎”
永寧帝“胡鬧。”
只是他雖然這么呵責太子,可語氣不疾不徐,壓根不像是在罵人。
果不其然,太子就是個順桿爬的潑猴,將棋子丟到邊去,“那我可與父皇說好了,切莫給我指婚了。別我回頭剛走,你這旨意下來,我可是不依的。”他這半真半假的埋怨,讓永寧帝不得不抬手捏了捏眉心。
然后一巴掌甩在公冶啟的背上。
“臭小子,每次看到自己要輸了就跑”
再有三步,這棋局怕是要立刻翻轉局面。
公冶啟嚴肅正經地說道“父皇,這說明您兒子很是機敏,提前感知了危險”
永寧帝抬腳就要踹,公冶啟笑嘻嘻地跑了,領走前還扯了皇后的話本,說是要借去看,明日再來還,把這夫妻氣得夠嗆。
皇后瞥了眼永寧帝,慢悠悠地說道“別板著張臉了,你又不生氣,給太子都看透了。”
永寧帝看著這盤被太子胡攪蠻纏弄亂了的棋面,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兒這主意,是誰同他出的”
太子年幼聰慧,小時候就折騰得他們要命,但是隨著年齡增長,已經少有這般癡纏放松的時候。永寧帝自然喜歡太子行事張弛有度,可偶爾來上這么一回,這心里倒也真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