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種種,都讓莫驚春有種劍懸頭上的恐慌。
到底是露了怯。
思來想去,還是在勸學殿那一回出格了些。
只是想起那日的局面,莫驚春耳根微紅,實在有些無奈。
太子確實是好心救人,可偏生那只胳膊懸在不能碰的地方,以至于他那時候若不是拼命躲開到恭房揭開外衫,那布料登時就要溢滿乳白液體。本來就疼得不能碰到的地方被大力擠壓后,腫脹得實在是。
要是當時沒掙開太子的束縛
一向想到那個下場,莫驚春整個如同泡在冰里,手都顫了下。
公冶啟細細打量著莫驚春,太傅說出這話后,臉色微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他們手邊上,擺著好幾盤糕點,若有若無的香味在屋內溢散,卻是熟悉的味道。
他不答,信手捻了一塊,“夫子府上的手藝,倒是不錯。”
莫驚春“家人喜歡,廚娘便學了些。”
“是嗎”公冶啟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好吃歸好吃,這味道與舌頭嘗起來,卻是不同。倒是還差了些,這奶香糕,怎么就吃出了芋頭的味道呢”
莫驚春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殿下認錯了吧這就是芋香糕。”那是紫紅色的小塊糕點,粉嫩可愛,就算是他小侄子也能一口一個吞了。
更要命的是,他只穿了冬日常服,因著這些時日纏裹的疼痛,他在家里就卸下了防備,如今因為他情緒的變化,那兩顆不知羞恥的東西早就在摩擦中溢出了少許液體,尤其是在他呼吸仍急促時,那流出來的速度更快。
莫驚春臉色微變。
即便衣服能擋住流出來的液體,可是這份羞恥讓人恨不得自決,尤其是太子和柳存劍還在眼前,避無可避
“柳存劍,出去。”
公冶啟突兀說道,他的語氣又快又冷。
還沒等莫驚春反應過來這句話,柳存劍就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門外伺候的下人驀然看到其中一位出來,還將屋門闔上,登時嚇了一跳。
柳存劍溫和地說道“他們二位有要事商談。”
方才莫驚春沒有揭破他們兩人的身份,但莫家來往也都是大家出身,一言看得出來這兩位身份不同,聽著屋內沒有動靜,便也以為這是二爺的意思,一個兩個便都不說話了。
莫驚春“”就看柳存劍這反應速度,怨不得能在太子手底下撐過這么多年。
公冶啟露出個有趣的笑容,他慢吞吞地,就跟兇獸在進食前面對著美味的獵物磨牙般,擠出冷冽古怪的字句,在跳脫的字里行間里滿是濃烈的趣味和窺伺,“那這屋的奶香味,又是從何而來呢”
心猛地跳了起來。
伴隨著心跳速度的飆升,莫驚春出奇地沒有感覺到驚慌失措,但緊接著是一股荒謬感從心底爬了出來。
“殿下這么追根究底,又是為何”在膝上的手慢慢地緊握成拳,可在寬大袖子掩蓋下不顯痕跡。
莫驚春發誓他剛才那一瞬的情緒變化逃不過太子的眼,俊美的面容露出古怪有趣的神情,他霍然起身,而莫驚春動作比他更快,在太子動作的瞬間離開了座椅,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莫驚春“殿下您這是作甚”
語氣之激烈,口吻之嚴肅,從未有過。
公冶啟挑眉,定定地看著莫驚春泛紅的耳根,那是意識到后的羞辱。他眼底滿是漆黑詭譎的神色,不疾不徐地說道,“夫子,學生不過是有些困惑難解的問題,想要向夫子討個答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