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的下顎被掐得發痛,別不開的力氣讓他只能對著公冶啟猩紅的眼,于他發瘋的怨懟里,卻是曾經鋪下最簡單執拗的印記。
帝王之怒,重在千鈞。
死亡的恐懼懸在頭上,莫驚春卻更快感到某種悲哀。
“陛下,您”
想要出口的話何其無力,說您還有別的
太后已經是公冶啟最親近之人,而剩下唯一的血脈他壓根不喜,再之外,還能拿什么框住他
朝綱,天下,還是已經逝去的先帝
盡管在長樂宮前,莫驚春就是用先帝勸住了公冶啟,可此刻他莫名知曉這是禁忌,如若皇帝因為太后深受刺激,反而不能在此刻提到先皇。
每一次提及都只不過是在提醒陛下他失去了什么。
可莫驚春又能如何
“陛下,臣無妻眷子嗣。對臣而言,莫府的親人,便是臣的家人。“他的聲音有些顫意,”親人,家人之間的界限,并不是非此即彼。“
而是同生一源。
莫驚春的顫抖止不住他的動作,帝王鉗制的勁道讓他掙脫得困難,他只能踮腳竭力去抱住公冶啟,摟住他寬厚的臂膀用力壓在他的肩頭。
他雖然力氣不敵公冶啟,可若論一時爆發,卻也足夠。
之前陛下怎么做來著
他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盡管陛下并未談及,莫驚春卻能感覺到那股貪婪。
從僵硬的后脖頸到寬厚的背脊,他用力地撫下,像是竭力將所有的寒意驅逐出去。
埋在脖頸處的腦袋沒有動。
良久,莫驚春驚顫地發覺他在沉重的呼吸,每一次,都像是要將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腑,再重重地吐出來。
濕熱的氣息撲在敏感的地方,讓莫驚春壓不住顫栗的身體。
太親密了,尤其這還是他主動的下場。
“你想同我說,所謂至親,便是如此泛濫之物”
吞吐的字句就砸在肩上,莫驚春想辯解是陛下的認知太過狹隘,卻說不出來。
這豈不是明晃晃地對公冶啟說,你才是那個異類
那個孤寂的瘋獸。
勉力拼湊的詞句還未說完,公冶啟便慢慢地直起身來,猶帶猩紅的眼死盯著莫驚春,在他身上無形扎出一個個口子。
他驀然將莫驚春騰空抱起,大步朝著屋內走去。
一個驚恐的念頭滑過莫驚春的心里,讓他失聲叫了出來。
公冶啟忍著劇烈的頭痛穿過屏風,將莫驚春丟在床上,而后死死按住要爬起來的男人,撕開了他的衣物。
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莫驚春嚇得險些襲君。只是隨后尾骨傳來瘙癢古怪的酥麻感,讓他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嗯,公冶啟在擼毛。
莫驚春意識到他在做什么后,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這趴著,公冶啟坐著,然后專心致志地盯著他屁股上那條兔尾,這讓莫驚春來說無異于扒光他的衣服
他忍不住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