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時候焦氏躲他厲害。
結果最后鬧到太后面前,公冶啟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然依著他母后的性格,定要按著他一頓好打,然后日夜在他耳邊哭訴,明知道他煩還硬要煩他,可忒是難受。
莫驚春“”
他再度感覺到那種濃重的悲涼。
帝王的念想與旁人截然不同,更是透著莫名的沉重。撫在小腹上的手指慢吞吞地擦來擦去,耳邊是帝王近在咫尺的聲音,“但是方才寡人信以為真,險些被夫子騙得以為腹中有子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殺了夫子。”
而是殺了周圍那一遭圍在邊上的宮人。
是威脅,是禍根。
好險。
公冶啟漫不經心地想,旁的也就算了,劉昊要是去了還是有些麻煩。他跟在身邊的時間太久,沒了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莫驚春“臣真的不會生孩子。”
他信誓旦旦。
什么叫做“被他騙”的
他那會壓根什么都沒說
莫驚春著惱。
正始帝的宿疾發作得又快又猛,但是消失的速度卻也不慢。
待莫驚春確定皇帝已經恢復正常后,他暗自咬牙從這般親昵古怪的氛圍脫離出來,起身快步走到殿中,“陛下若是無事,臣該回去做事了。”
公冶啟“今日夫子的種種言行,都是因著這假孕”
他的目光落在莫驚春的小腹上,不經意間閃過的貪婪讓莫驚春背后發寒,“是。”
“夫子去吧。”
正始帝難得這么好說話。
莫驚春轉身就走。
公冶啟看著莫驚春匆匆離開的背影,忽而勾起一個詭譎的笑容。看來夫子也當真沒有留意到,今日他們的接觸遠比從前要平靜祥和得多,仿佛他在無意識地親近依賴。
想起莫驚春在他逼迫下吞吞吐吐說出一切如同婦人孕期,一般無二的模樣,他驀然起身,走到明堂揚聲說道“劉昊,滾進來。”
劉昊就真是滾了進來。
公冶啟“你今年貴庚”
劉昊忙道“不敢不敢,陛下。”
公冶啟踢了踢他的膝蓋,不耐煩地說道“別貧,起來。”
劉昊起身,小心打量陛下的模樣。
雖然知道莫驚春會離開必然是陛下恢復,可是親眼看到確認過后才難免安心。公冶啟冷硬地說道“你去將”
他頓了一下,腦子轉了一圈。
這宮內壓根就沒有人選。
半晌,公冶啟蹙眉,“罷了,寡人去尋母后。”
劉昊“您是該去了,方才太后殿內的宮人還在,您突然出事,那宮人雖然被奴婢控制住,但”如果陛下不想殺她,那太后肯定會知道此事。
甚至于,就算陛下殺了她也沒用。
太后在這后宮把握了幾十年,起起伏伏都這般過來了,這宮里焉能沒有她的耳目就算是正始帝,也未必能夠連根拔起。
公冶啟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