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如今被那些小動物充斥著,但是讓兩個小孩子高興不已。
只是平白無故多了那么多生靈,徐素梅都開始懷疑家里是不是招惹來什么精怪。莫驚春雖然知道個中內情卻無法言說,只能看著兔子在他眼前撅著小腿兒蹦噠著跑過。
那在后面的尾巴搖啊搖,莫名有了手癢的沖動。
這兔尾長在自己身上和長在別的東西身上,那還是截然不同的。
公冶啟似笑非笑“難道夫子不覺得有趣可愛嗎”
他漫不經心吃掉了莫驚春一片棋子。
莫驚春“可愛雖是可愛了些,過猶不及。”
他便知道陛下是故意的。
別的且先不說,送府上的動物里,偏生是兔子的種類最多。黑兔白兔灰兔都有,又獨獨都是白兔的數量最盛。
公冶啟笑了笑,看著莫驚春也毫不猶豫地堵死他的棋路。
這一來一回之間,這一盤,又是莫驚春勝下。
公冶啟撐著下顎,看著莫驚春在挑著黑白棋子放回各自的棋盒,淡笑著說道“夫子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莫驚春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他的任務四。
他猶豫再三,抬頭看向帝王。
“陛下,您之前說過的那個藥物,可是已經用過”他斟酌著說話的語氣,到底還是問了出口。
這也不僅僅是為了任務。
于情于理,莫驚春都應該擔心此事。
公冶啟收斂笑意,沉靜地看著莫驚春,手里拿著一枚棋子拋來拋去,那神色若有所思,“夫子什么時候這般記掛寡人的身體”
莫驚春“您為君上,臣自然需要擔憂。”
“可這并非夫子的脾氣。”公冶啟不疾不徐地說道,“即便夫子,心中真有擔憂。那也會是沉默許久,方才會試探著說出口。
“除非是有什么事情催促著夫子”
他的目光越過了他們中間擺著的棋盤,落在了莫驚春的小腹身上。
“是與之前夫子所說的種種怪異有關”帝王仍舊是那般敏銳,眉宇浮現淡淡的厲色,“寡人記得夫子說過,這些事情都與寡人有關。如今想來,最早的一次就出現在勸學殿內。當時夫子分明置身事外,獨善其身,卻莫名其妙去思考公冶明與朝野的關系。廣潤縣一事牽引出后頭諸事,可這卻與當時的夫子沒有半點關系。
“是從那時候開始出現的嗎”
帝王目光炯炯盯著莫驚春,那扎人的視線仿佛要在他身上挖出洞來。
仿佛回到了從前。
當時仍舊是太子的他,跨入宮殿中卻聞到了一股莫名腥甜的香味。那濃郁的奶香卻又不像如今夫子身上的味道,更顯得張揚放肆,無孔不入。
莫驚春在帝王的視線中,有種自己自投羅網的錯覺。
只是陛下想要的回答,他卻給不出來。
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說不出話。
這該死的精怪
帝王似乎不覺得莫驚春的沉默有哪里古怪,幽密黑暗的視線牢牢地籠罩住他,“夫子無法說的話,那也沒有關系,寡人來講。”
他將手里頭那枚棋子丟入棋盒中,發出清脆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