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那您是怎么想的如果已經帶著未來不成的念想,為何當時還要答應陛下呢”他是來給正始帝做說客的,可是劉昊心里也不是不好奇。
莫驚春苦笑著說道“若我知道”
他嘆了口氣,想起昨日要出門前的輾轉反側,已然先淪陷了一部分,人自然會有偏頗。
莫驚春“就當我是,色令智昏吧。”
他驀然想起情事里的公冶啟,那微紅眉角和兇惡的眼神,并著那間或低低悶哼與聲低吟,卻也是說不得的性感美麗。
這是一頭張揚漂亮的野獸。
昨夜在朦朧里看著公冶啟時,他是這么想的。
而他,就那樣被吃掉了。
而吃“人”的正始帝坐在高臺上莫名背后一動,像是有人在念叨的那種古怪,他摸了摸鼻子,對底下的官員兇惡地說道“查不出來,那就再查昨夜皇室與民同樂,結果不到三個時辰,就有人在天街附近縱火,一連死傷百余人,爾等以為這是小數目嗎”
帝王的暴怒是從上朝就開始了。
不管是什么遞上來的折子都會被他戾目掃射,繼而大加責罵。
如果皇帝說得沒道理也就算了,偏生他說得又很有道理,百官也只能忍下。許伯衡坐在前面卻是有點好奇,因為正始帝已經有很長一段時日不這樣了,最近他的心情一直很好,就算遇到言官和世家在朝野上吵起來,他也往往是聽聽就算,并不怎么生氣。
如現在這種喜怒不定,陰陽怪氣的模樣,卻是少有。
昨夜元宵沒聽說有那個不識相地去沖撞了皇帝啊
別說閣老沒猜出來為什么,就連被罵的那個官員也猜不出來是為什么。
但凡是出了這樣的大罪過,皇帝會生氣那是必然的,可是稽查兇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拿到的事,往往給個五天七天的時間也是有的。
像是現在這樣被陛下罵的狗血淋頭,連話都不敢說,可實在少有。
可他也不敢說些什么。
畢竟昨夜出的事情實在太過險峻,通天樓就在鬧市上,當時來往的百姓那么多,如果爆發火災的時間再早一點,那可就是人潮最擁擠的時候,倘若在那個時間點發生禍事,會發生多么踩踏恐怖的事件他想都不敢想。
尤其這一回通天樓上燒死的,可還有好些個是官宦子弟,雖然沒有特別重要的人物,卻也讓那些背后人家好是心疼,這種種壓力疊加下來,他身上也擔著極重的擔子。
帝王罵過一回后總算收住了脾氣,冷著臉聽著朝會上別的事情。
許是今日皇帝的怒火實在太過明顯,就連平日里那些不長眼給他添堵的,愛說那些規矩禮儀那些個人,今日總算收住了嘴巴。
偏是在這個時候,又有人站出來說話。
卻是王振明。
他捏著朝板說道“陛下,嚴查通天樓的事情,或許可以與之前齊王的事情并作一處。先是有齊王在京城犯下殺人之舉,才會有后來人仿照這種行為。京城乃是天子腳下,若是誰人都可以似模似樣地學一學,那豈不是亂套了”
他說得異常嚴肅,聽起來也沒什么問題。
又有一個官員出列,卻是說道“王尚書,此言差矣。通天樓的事情確實要嚴查,可這與齊王又有何干系恒氏的事情雖然慘痛,可是時到今日,也只有大理寺提出來的那些所謂證據,卻沒有切實的人證物證,算不得數,如何就能栽倒在齊王身上”
許伯衡想捏捏鼻根,不管是為了王振明還是后來說話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