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個,是他猜出來陛下用了讀心術,而且還是在子時之前猜到的,所以才算數。
當時莫驚春一直覺得陛下會知道他心里的念想是正常的,可是因為精怪之前叭叭叭的那一段話,總是讓莫驚春心里存著一個疑竇。
到了晚上的時候,總算忍不住找精怪說了一回,才真的確認了。
原來那時候,正始帝真的用了讀心術,還是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怪不得精怪說什么卡巴格還有漏洞什么的,原來是這個。
不過這個漏洞已經被精怪給補上了。
最近這段時日,陛下和莫驚春都很是忙碌,埋頭做事的時候,就都沒怎么見面。帝王一旦忙起來,就也是不知日月的人,莫驚春早就習慣。
或者應該說陛下不來找,莫驚春反倒覺得安心點。
最近陛下的情緒不知為何比起從前還要濃烈了一點,但因為脾氣控制得好,沒有什么值得他發火的地方,兩人的氣氛粘粘乎乎。
但是莫驚春很受不了這種氛圍,總覺得十分怪異。
他卻是不懂。
而這種苦悶,直到今晚被拉去吃酒的時候,才從袁鶴鳴的嘴中得到了少許解釋。
載歌載舞的歌姬與那叮當作響的樂章,無不是這場宴會的佐料。
可是身處包間的幾個人卻是完全沒注意到外面曼妙身姿和漂亮的奏樂,其中兩人齊齊看著最里頭頹廢的那個。
袁鶴鳴。
袁鶴鳴整個人顯得郁郁寡歡,就像是雨打的浮萍,特別弱小般。
莫驚春看了眼張千釗,張千釗看著他。
“你倆別跟斗雞眼似的,互相看來看去了,我沒事兒。”袁鶴鳴說道。
莫驚春“不可能。”
他簡單否決了袁鶴鳴的說法。
如果袁鶴鳴真的什么事兒都沒有,他剛坐下就要酒吃了。他都坐下一刻鐘,都只是懶懶吃著身前的茶,這個模樣壓根不像他。
張千釗“他家里給他找了位女郎。”他嘆了口氣,也學著袁鶴鳴一起吃茶。
“長得一模一樣的。”
張千釗含糊不清,說了一嘴,莫驚春就反應過來了。
袁鶴鳴家中看他久久不愿意娶親,思及緣由,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強求家世,給他依樣描葫蘆,找了一個跟之前未婚妻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
袁鶴鳴回家的時候就氣了個半死,連夜離開家去了張千釗府上。
張千釗索性又請了莫驚春,拉出來一起喝酒。
只是沒想到袁鶴鳴坐下他居然不吃酒了,整個人糜萎不振也不說話。
莫驚春“等理完思緒,你若是不愿,回家,也給那姑娘好好安排一下。”這話倒是真理,能夠給袁家里弄來的,不是平頭百姓就是出生那種地方的,若是撒手不管,怕是落沒個好下場。
袁鶴鳴“子卿將我當成什么人了我自然是不愿的,就算找來個十成十相像的又怎么樣呢,不是當初那個人,就不再是當初那個人了。”他惱怒的是家里人怎么想不明白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實在是玷污了他心里的人。
袁鶴鳴被他們勸了勸,后頭又吃了不少酒,抱著他們絮絮叨叨說著從前的事情。這些事情他憋了許久也沒人可說,這世道聽完也只會嘲弄他,不就是個女人嗎只是今日遇到這事兒,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他吃了好些酒,說起了他們從前的事情,他們兩人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后來出了點事,女郎的家里離開了京城,過了幾年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