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國的使者愣在當場。
他們可是打著將這堆美人獻給皇帝的打算,結果正始帝看了是看了,卻沒有半點表示。這可不成。
那使者操著一把不流利的官話說道“陛下,這些女子都是南木國最無上的珍寶,如今將她們獻給吾皇,還望陛下笑納。”
正始帝笑著說道“寡人后宮如今并無皇后,還未娶妻便迎接這么多美人入宮,實在不美。這樣吧,”他抬手點了幾位王爺的名諱,其中就有他的二哥,三哥,還有老七,“這些都是皇室尊貴的手足至親,由他們接納,也是應該的。”
刷刷刷,他就給大家分好了。
一人一個,完美。
七皇子,哦,現在應該叫恒王,一臉絕望。
他和王妃正如膠似漆,誰成想不過是入京吃頓壽宴,還給自己領了個禍事回去
恒王拼命給正始帝打眼神,親哥我不要啊
正始帝嚴肅正經,救人如救命。
恒王癱坐在位置上,完了,等回去王妃一定要恁死他。
等下,他記得王府長史,還沒成婚吧
遠在恒王府的王府長史默默打了個噴嚏,奇怪地揉了揉鼻子。
盡管不能夠獻給正始帝有點可惜,但分給諸王,也勉強不算壞事,南木國使臣功成身退,就回到了座位上。
有了南木國率先獻禮,那些雖上交了禮單,但奇珍異寶都壓到現在的諸個屬國也忍不住了,紛紛讓人將貢禮獻了上來。
莫驚春倒是跟走馬觀花一般看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就連百越和異族都掏出來好家伙,極具當地風情,與公冶別有不同。
莫驚春看了幾眼,又不自覺去看頂上。
正始帝的心情并沒有變好,他的神色淡淡,手指抵在額間,漫不經心地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東西,只在偶爾太后和他說話的時候,皇帝的臉色會變得好一些,低低說上幾句,除此之外,他的眼神極其漠然。
莫驚春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陛下難道頭疼了
不過眼下宮廷樂師還在奏樂,淡淡樂聲在殿內回響,各國使臣操著官話正在獻禮,隱約還有細細碎碎的交談聲,是吵鬧了點。
邊上,好些宗室已經去跟正始帝敬酒。
正始帝倒也來者不拒,和恒王略吃多了兩杯,說了幾句。
但莫驚春卻有種古怪的感覺。
他不自覺一直在看著正始帝,次數之多,以至于薛青都在底下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明目張膽。”
莫驚春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行為。
“我只是覺得陛下似乎有點”
他微蹙眉頭。
薛青端著酒盞看了去,發現眼下圍在正始帝身旁的是康王和秦王,這兩位都是皇帝的長輩,故而陛下也站起來相迎。
莫驚春看了眼場下,發現原本在載歌載舞的人已經換了。
莫驚春微愣,他盯著看了許久,面露古怪。
現在場中那些舞女,絕對不可能是歌舞坊的舞姬。盡管她們臉上都蒙著面紗,也都穿著歌舞坊的服飾,可是她們的佩飾和模樣還是別有不同,尤其是跳舞的方式反倒是跟之前異域舞娘有些相同。
剛才可沒有第二個獻女的使臣了。
難道禮部他看向方才跟著南木國進出的禮部官員,只見他也面露訝色,正盯著場中這些舞女打量。
既然禮部官員有這樣的反應,瞧著是認識的,難不成這些人,是之前獻上來的賀禮
可她們又是怎么混進來宮宴的
莫驚春這是不知禮部內部事宜,所以著相,因為這批舞女,本來就在宮中。
這些人都是禮部按著規矩送進來的,之前得了陛下一切遵循舊律的態度,所以這些舞女在被送到宮內專門一處宮宇安置的時候,劉昊按著規矩收下,又報給太后和正始帝知道,就任由她們在其中生活,只等使臣離開后,再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