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眼淚和聲音十分動人,讓人移不開眼。
天見可憐,文武百官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這位陛下后宮干干凈凈,一個人都沒有,他們正著急上火。
可再是著急,也沒有突然幻視出現兩個女人在大殿上哀哀切切叫著皇帝的道理,他們面面相覷,同時看向座上正捏著酒盞的正始帝。
正始帝手中拿著的酒盞是官家特制的,非常難得,可能要燒毀多次,才能出來這么一個。此刻這個酒盞被他拿在手里把玩,倏地捏得粉碎。
破裂的碎片狠狠扎進正始帝的手指,淅淅瀝瀝的血花滴下來。
這細微的動靜在宮殿上不顯得響,卻有樂師瞧見,一個慌亂,生生撥斷了琴弦,崩裂的響聲吱呀難聽。
從此起,滿室寂靜。
像是有一雙手猛地按下了休止符。
戛然而止的熱鬧與無數雙眼睛,同時落在了正始帝身上。
熟知正始帝的人不會以為他是在心軟。
熟悉陛下的人更感恐怖。
唯獨那兩個女子以為陛下是為她們發火,臉上露出淡淡的喜色,卻是不知前方才是地獄。
正始帝面無表情地說道“柳長寧何在滾出來。”
門外一個高大的將領跨了進來,猛地跪了下來,“陛下”
正始帝陰沉地看著他,“寡人讓你守著皇宮安全,你便是這么守的”
柳長寧鐵青著臉,按著劍柄不動,低頭說道“卑職有罪。”
“你是有罪。”
正始帝冰冷地站起來,沿著臺階步了下來,在經過宿衛時抽出隨身佩戴的刀。
有刀出鞘,冰冷無情。
正始帝不緊不慢步到柳長寧身旁,長刀抵在他的下顎脖邊,諸大臣臉色微變,“竟然讓兩個女人闖了進來。”他們聽到皇帝不緊不慢地說道。
柳長寧猛地磕頭,“卑職該死”
宿衛佩刀,自然是上好鋼精造就。
只是壓下去,就顯出幾分紅絲,他的脖子已經在流血。
帝王一腳踹上柳長寧的心窩,在他摔倒后又陰狠地踩上他的小腿,“若是再有下次,寡人就廢了你一身筋骨。”正始帝下手極狠,幾乎要踩裂柳長寧的腳骨,疼得他臉色刷白。
柳長寧的嘴角溢出幾絲血,費力才壓下了口里翻涌的血味。
他生生忍下了痛呼。
他心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方才侍衛在抓捕兩人時,因著她們畢竟是高利送來的禮物,方沒敢下狠手,可這卻犯了帝王的大忌。
可是柳長寧能忍得住,那兩位柔弱匍匐在地上的女子可忍不得。她們在看到正始帝暴起后,就驚得往后倒退,但是兩排都是桌椅,且門口都是侍衛,她們又能躲到哪里去
正始帝冷冷說道“除了這兩個,還有呢”
副將不敢多言,立刻去將其他拖下去的人都帶上來。
滿打滿算,一共八人。
她們身上的裝扮都被除去,所以容貌都露了出來。不管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是蒼白的神色,在這時候都有人不怕死地往上看,試圖讓正始帝心生可憐饒過她們。
方才她們被帶下去的時候就知道麻煩大了。
雖然她們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但是可以指使宮中侍衛的人肯定是皇帝身邊重要的人物,瞧著這態度是不愿她們跟陛下接觸,她們自然不愿。
都走到這一步,如若沒有上進心,如何能闖出一片天地。
這本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