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哪里去了”
康王異常不滿地訓斥了一聲。
他今日是在正院里睡覺,所有的屋子里唯獨這處是最安全的,他當然要睡在這里。正常他醒的時候,外面伺候的下人也會跟著醒來,怎么會無動于衷
只是他實在口渴,也懶得再等,自己屈尊動了手。
一邊想著要將今日伺候的人全部拉出去砍了,一點都不識眼色。
他坐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勁,就算伺候的人睡死了沒有聽到,可他外面卻還有數十個護衛的侍衛,怎么會連他們也沒有反應呢
一想到這點康王頓時臉色大變,猛站起身來。
“一刻鐘。”
一個萬萬想不到會在這里出現的聲音響了起來,透著幾分嘲弄。
公冶啟穿著一身黑金長袍,俊美臉上滿是肅殺的寒意。可他卻是在笑,笑得異常溫和,那完全不相融合的神情同時出現,只剩下強扭的詭譎和扭曲。
帝王拍了拍手,亮起的火光讓屋內亮堂了些。康王被刺目的火光刺激得微瞇了眼,就聽到公冶啟的聲音慢吞吞響起,透著扭曲的愉悅。
“老王爺這反應,可著實不行。”
康王力圖冷靜地說道“陛下此時出現在這,所欲何為”
“你說呢”
公冶啟偏頭,冷硬的口吻滿溢嗜血殺氣,眉眼微彎,卻滿是煞意。
“啊啊啊啊啊”
這樣慘烈的叫聲,卻只在無聲。
康王縱然扭曲痛苦,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太心軟,”公冶啟看了看手底的血紅,古怪地笑了笑,“他也太聰明,寡人自詡什么都沒有流露才是,夫子怎么就猜到了呢”
他愉悅地在康王肥腸滿腹的肚皮上劃開一道,將匕首捅進去攪了攪,看著紅的白的混在一處。
剛剛割下的舌頭,還在身旁跳動。
手指痙攣時,正好一根根齊剁下,整整齊齊地擺在康王的腦袋上。
“寡人是真喜歡他。”
越是喜歡,便越是瘋狂。
再想想這樣的人,也被康王惦記上,那深埋在心底的厭惡便再也控制不住。
匕首的血白擦在康王臉上,暴戾恣睢的帝王斂去煞氣,詭譎地看著血肉模糊的人體,“康王,哭什么”
又低低笑了出來,笑得異常柔和,“莫怕,你們一家,寡人都會一并送上路。”
咔嚓的骨頭扭斷聲如此清晰。
窗外秋風呼嘯,大風起。
掩去了屋內的嗚咽與詭譎的動靜。
此番,不過新仇,舊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