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看著桃娘擺弄手里的魯班鎖,他們也看得不亦樂乎,就像是心里軟了一塊似的。
莫驚春笑著說道“這回家里可是有兩個。”
莫飛河的胳膊還放在桃娘身后,以備不時之需。
“真想不出將來桃娘的夫婿會是什么模樣”莫飛河喃喃地說道,“至少得過了我這關吧”
莫驚春“父親,能在您手底下走過去的人,可幾個。”
以后莫飛河的身體會逐漸衰老,可是能敢于站在莫飛河眼前挑戰他的也沒幾個。
莫飛河不情不愿地說道“要是能在你手底下走過,也勉強可以罷。”
莫驚春“”
他的武藝雖然比不得父兄,但是這些年勤學撿起來,也是不差的
而且他才是爹呀。
莫驚春心平氣和地說道“是呀。”
也不期然想起了之前一直提及大皇子的正始帝,忽然默默地摸了摸鼻子。
罷了,這都是好些年后的事情。
外面的風雪又大了一些,就在進入十一月時,突如其來的降雪將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了銀白色下。從屋檐到墻角,從坊間到街道,樹梢的銀裝素裹是唯一的色彩,寂靜肅穆的白色直到天明時,才會在晨光中悄然融化。
那也是一天里最冷的時候。
莫驚春穿得厚厚實實出門,在臨出門前,他囑咐墨痕要多穿兩件,原本打算穿著普通冬裝的墨痕這才回去,將之前莫驚春給整個院子人做的厚實冬裝取了出來,整個人包裹得圓潤潤的。
衛壹坐在外面駕著馬車,手指都在發僵。
墨痕雙手插在腋下,牙齒打顫地說道“再這么冷下去,今年這個冬天可不好過。”
冬天里總是要死人的。
越是冷的冬天,死掉的人越多。
尋常老人或許就挨不過某個夜晚的降溫。
京兆府的人已經一天兩遍,巡邏著京城四處,生怕有老舊房屋因為這冬日厚雪坍塌。
莫驚春的手里抱著一個暖爐,低頭看著手里的卷宗,搖搖晃晃的馬車并未影響莫驚春的入神,只是在車上看得認真,下來的時候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墨痕機敏地扶住他,笑著說道“郎君可要記得看路。”
莫驚春的手指搓了搓,因為太冷,聲音也透著幾分寒意,“衛壹,今天你先回去,等晚點再來。”他們這些跟車的待著的地方都是寒風肆意,頂多就是個不暖的火盆,半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先家去,還能在屋內暖和。
墨痕和衛壹就一起搓手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換成是墨痕來駕馬車。
莫驚春進了屋,眼皮不知為何直跳,他摁了摁,沒留神,繼續往里面走。他一邊走,一邊還想著,要是這年尾還是這樣冷,這雪明年要化開,可是麻煩了些。
這就是朝廷內閣要擔憂的事情了,如今莫驚春的事情并不多,畢竟沒誰一定要趕在年尾結婚,又不是誰都是墨痕那樣的二愣子。
墨痕家里的婚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就連莫驚春給的那處小宅子也已經重新粉刷過,就等著日子到了,再重新布置一下。
莫驚春對此心里是高興的。
左少卿眼瞅著莫驚春進來,也是笑著說話,“宗正卿,這里可是有件好事,要說給你聽。”
莫驚春微訝,含笑說道“什么好事最近宗正寺上下可是都等著松活呢。”
左少卿笑著搖頭,“豈敢豈敢,若是我這張嘴巴一說,上下又都忙起來,那可是我的罪過”
不過他還是說了幾句。
原來是因為吏部的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