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啟親了親胸前的翹起,聽著突突的心跳聲。
因為莫驚春的誠實。
怪物惡劣地笑起來,“是呀,夫子。”
他猙獰地露出極致的惡意。
“我非常,非常生氣。”
盡管只是小小的傷痕,卻是刺目厭惡得很,正始帝在得知消息的時候,面上平靜得像是無動于衷,手指卻幾乎生生捏碎了扶手。
暴戾的眼神看向劉昊,濃重殺意壓彎了劉昊的脊梁。
“人呢”
“已經全部關在天牢。”
正始帝緊閉雙眼,暴虐的怒火仍在咆哮,僅僅只在片刻前還在思索莫驚春生辰的帝王如今卻幾乎被殺念所吞噬。
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一個詭譎兇殘的聲音在心里響起來。
便登時能要了他的命去
脆弱。
公冶啟在碾碎骨頭的時候,冷漠地想。
人果真太過脆弱。
一個意外,一個疏忽,便有可能造就慘烈的后果。
僅僅只是想象,帝王都幾乎要窒息。
他巴不得將莫驚春吞下去,整個揣在心里,藏在腹中,是否如此,便不再有這等瘋狂殘忍的念頭
今日是莫驚春的生辰,公冶啟本來是想忍下。
還有未說完的話,更有未送完的禮。
可即便是醉倒的莫驚春,對公冶啟的情緒感知卻也非常敏銳。
又或者正是因為他“吃醉”了,才會比平時更加肆無忌憚,更加
全然的赤誠。
他整個都被迫袒露出來,就連一分一寸,都再無庇護。
分分寸寸都暴露在公冶啟的眼中,那扎人刺骨的視線逡巡著,即便被遮去了視線,卻仿佛也能感覺到那充滿惡意的視線,仿佛是粘稠詭異的舔舐。
莫驚春驀然抖了一下。
公冶啟的眼底隨著這細細密密的顫抖而瘋狂,連手指都仿佛要痙攣起來。
夫子
難道他不知道
縱是半寸柔軟和退讓,都只會被兇殘地得寸進尺。
一只手按在莫驚春的胸膛上,強硬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的心生生挖出來。耳邊只得惡獸充滿扭曲瘋狂的字句喃喃,“夫子既想縱我,那這一次
“我貪心一些,也是可以的吧”
莫驚春霍然睜開的眼底,乃是一片清明。
卻是逐漸顫抖起來,蒙上了水汽和失措的茫然,比吃醉了還要朦朧。
就像是下了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