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驚春跟掌柜的說話間,那些囂張跋扈的下人已經被街坊跟“俠客”踹倒,有的坐在腦袋上,有的壓住他們的腿,還有的將他們的手腳捆綁起來,然后死死地拴在街邊的攤位上。雖然也有人弄得頭破血流,但是那傷勢多數是這些大塊頭的。
這十來好幾個人力氣太大,若不是那些街坊里有好些“俠士”詭異地放倒了他們,還未必會如此順利。
莫驚春心有感激,正要下了臺階來。
正此時,那一直被人冷落的車廂上,那個原本帶笑的漂亮女郎露出冰冷的神情。
她看著莫驚春,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物。
她最近在京城轉悠,清楚西街不是權貴聚集之所。這里來往的多數是普通百姓,頂多還有些喜歡雅致趣味的人家到來。可是剛才這對父女身上穿戴的衣裳樸實無華,布料也只是普通中等,算不得上成,即便那小女戴著精致的首飾,然也不過爾爾。
尤其是那俊秀父親在糕點鋪的反應,更是證實了她心中所想。
這不過是一對普通的父女,就算強搶了來會有些麻煩,但是父王也不是不能擺平。
孔秀郡主在虛懷王封地時便經常如此,只是她在封地上要更為盡興,更為快樂些。
畢竟那個時候,她無需在乎她搶掠的人身份究竟是誰,即便是世家大族,在虛懷王的封地上,也是不得不聽從王爺的吩咐,再加上孔秀郡主的偏好有點獨特,她最是喜歡搶掠那些已有妻兒的漂亮郎君。
越是有家室,越是俊秀,便越可能得孔秀看中。
孔秀郡主喜歡看人家破人亡的悲涼,喜歡看男子拋妻棄子后家里人的痛苦,更喜歡看那忠貞不二的郎君因為妻女遭受折磨后的屈服,這樣恣意快樂的日子只得如此短暫的數年,如果還要再拘束自己,那豈不是對自己的折磨
可惜的是到了京城后,孔秀郡主就不能再跟之前一樣放縱。
尤其是虛懷王看起來心情一直不太好。
孔秀郡主跟木淮郡主有所不同,她并不在意嫁娶,也不打算聽從父王的打算去嫁人,嫁人怎比得上如今快活
但是逢場作戲,應付一二還是必須做的,不然若是惹了虛懷王不高興,那木淮就要占據上風了。
不過數日前,孔秀在上京前搶來的人沒用了。
這人倒是她搶來這么多個郎君里最是忠貞不二的,一心一意只惦記著他家中的妻子,沒有辦法,孔秀只能在路上再派人回去,將他的妻子也帶了過來,然后賞賜給了她手下的這些下人。
當著他的面。
他們最是身強力壯,正是一身力氣沒處使。
只是那女人卻是烈性,居然用釵子自盡身亡,結果沒多久,這郎君也不知從哪里聽說的消息,也逐漸消沉重病,清晨剛剛被孔秀郡主吩咐送去亂葬崗丟了。
玩具沒了,孔秀郡主這才提起興出來走走。
西街的奶香糕,不過是在宴席上,不知是聽了哪個女郎郡主說的話,說是這京城中一直長盛不衰的一道甜口,孔秀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才叫人過來。
卻沒想到如此湊巧,她居然看到了如此合口味的人選。
但是
孔秀郡主的臉色甚是難看,她從馬車底下翻出來一把小巧的弓弩。
那是虛懷王特地給她尋來的,只要掰動下方的位置,這把小巧的器具便會自行彈射出箭矢。在近距離下,幾乎是百發百中。
孔秀郡主已經有身邊的人試過了。
眼前這人真的很合她的口味,但是,再是合口味的玩具,居然敢如此下了她的面子
等她回去,肯定要被木淮笑死,她怎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孔秀郡主坐在馬車內,掀開車簾,將那小巧的物什對準了莫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