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沖著莫驚春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寡人做事,何嘗需要證據”
莫驚春沒有理會陛下這如同昏庸君王的說法,平靜地說道“陛下,那明春王妃,難道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不是莫驚春多想,而是一旦明春王有了值得懷疑的地方,那他的種種行為便不能當做簡單視之。
最起碼,他娶的這位王妃,絕對不可能是因為簡單的情愛。
正始帝挑眉,笑著說道“倒還真的有。”
而且發現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孟懷王妃。
孟懷王跟王妃至今還留在京城,并未離開。
一方面是因為京城最近的動蕩,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孟懷王妃的出身。
她是東郭后人,為了什么而來,也都心里有數。
便是翰林院,也沒有辦法阻止孟懷王妃登門。
孟懷王妃剛到京城的次日,翰林院剛開門,便已經對上孟懷王跟孟懷王妃這一對璧人。
郎才女貌,兩人立在門外,親自等候,張千釗也無話可說,只能請他們入內。
孟懷王妃在云生集面前停留了許久,靜心擦洗了雙手后,那一雙纖纖玉手才敢落在古籍上,顫抖的目光停留在書頁上許久,才翻開下一頁。
張千釗見識過許多人在云生集面前的失態,卻從未有過孟懷王妃這般令人動容的隱忍。
即便她沒有吐露分毫,卻讓人不敢直視那一份哀慟與激動。
那是后人在見到先祖遺留之物時,難以自制的情感。
孟懷王妃停留的時間并不長,只是每日都會來。
每一次,孟懷王都會陪著她過來。
而明春王離開的時候,因著孟懷王妃跟明春王妃還算不錯,她也親自去送過,正到城門外。
圓臉可愛的明春王妃捉著孟懷王妃的手,認真地說道“東郭姐姐,你每日都要到翰林院去,是想將云生集帶回家嗎”即便她不太清楚這些派系權貴,但在京中這些天,她還是知道了孟懷王妃的出身。
孟懷王妃淡笑著說道“想,誰會不想呢那畢竟是先祖之物。只是這京中,實在是太亂了。”她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
錯綜復雜,難以分辨。
別說是想要將云生集帶回來,如今光是陛下的態度就曖昧難測。
其實若不是陛下的默然,東西身處翰林院又如何,不知多少人能夠強搶回去。
明春王妃抿唇,輕聲說道“如果姐姐需要,或許我可以為姐姐”她的話還未說完,站在遠處的明春王便走了過來,笑著問她們在說什么。
孟懷王妃看了一眼有點緊張的明春王妃,笑著說道“只是在聊以后離開,不知什么時候再能相見。”
明春王大笑著說道“只要你們來本王封地上,又怎可能會見不著。”他的手搭在王妃的肩膀上,順理成章地將人攏了回來。
孟懷王妃目送著他們離開,輕聲說道“你覺不覺得,明春王似乎很緊張他的小王妃。”
孟懷王站在她的身旁,笑著說道“難道不好嗎十七哥可是好些年都是沉迷在木工上,如今居然有人能夠讓他喜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可以為我搶來云生集嗎”孟懷王妃突如其來的話,讓孟懷王愣住。
但是她并不需要孟懷王的回答,而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不能,雖然翰林院看著非常容易攻入,可實際上護著翰林院的衛兵可不在少數。那明春王妃,又是有什么依據,能夠為我取來呢”
她的聲音很輕,只有在她身邊的孟懷王才能聽到。
孟懷王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著他的好王妃轉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神略有古怪,“如果,明春王妃的身份有問題呢”
王妃這句話,卻是比之前的話還要讓人詫異。
可是孟懷王并沒有當做胡攪蠻纏,而是當真思考起來。
他跟王妃不算是情濃意濃,但也相敬如賓,府中并沒有妾室,自從他們完婚后,王妃也一直落落大方,進退有度,是個異常端莊得體的女子。
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
“如果明春王妃跟明春王之間,并不是那所謂喜歡的話,那如今,他這么緊張王妃,倒是有些由頭了。”孟懷王自言自語。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過,在宮宴上,明春王時時刻刻都盯著小王妃,以至于他的左右席面上的王爺都曾經打趣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