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秀眼前一亮。
只是還沒等她說話,身旁的正始帝便咳嗽了一聲,幽幽地說道“夫子倒是跟她說上話了,態度如此溫和,豈不是讓寡人難做”
莫驚春看向陛下,“您想要審訊她”
正始帝的眉梢透著少許戾氣,悠悠說道“身為射傷您的器具制造者,寡人不將她千刀萬剮已經是大度。”
陳文秀臉色驟變,連連說道“陛下,您不必審問妾身,凡是您問的,只要是您想知道的事情,妾身絕不會不答。”她感覺到正始帝一閃而過的殺意。
陛下想要將她千刀萬剮這句話,不是作假。
正始帝揚眉“若有虛言”
“如有虛假,妾便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陳文秀斬釘截鐵地說道。
“來人,將她帶下去。”
正始帝懶洋洋地吩咐了一聲,讓人將礙事的陳文秀給拖走了。
莫驚春“陛下,臣覺得,陳女郎所說的話,應當是真的。”他從陳文秀的身上并沒有感覺到剛才對話里的任何停滯,如果陳文秀能夠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立刻想出來欺騙他的法子,那這樣的人,本就是人才。
正始帝“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寡人并不在乎。”
莫驚春挑眉看向帝王,只聽得他不疾不徐地說道“她跟在明春王的時間已經有一二年,身旁必定有一人以上在盯梢,她在被暗衛擄走的時候有機會可以喊救,可是她并沒有,想來是早就覺察出了明春王的良苦用心。”
莫驚春“能夠舍棄之前的富貴,卻是跟著一群不知為何不,這位女郎應當很聰明。她在方才就識時務者為俊杰,立刻切中了陛下最想知道的事情。或許,她在被帶回京城的途中,就已經逐漸想明白陛下的身份了。”
“是與不是,明日就知道了。不過夫子,你若是再想著陳文秀的話,那寡人可就真要嫉妒了。”正始帝的手指捏在莫驚春的下顎,將他的頭扭了過來。
莫驚春“陳文秀名義上還是明春王的王妃,陛下這嫉妒是哪跟哪”
正始帝一本正經地說道“即便夫子是他人王妃,寡人也必定是要強搶過來的。”
莫驚春冷靜地說道“陛下前些日子不還與臣說,若是喜歡,可以挑選宮婢賜給臣下,怎么一眨眼便又嫉妒起來”
正始帝“寡人確是說過這話,如是夫子想要,自也是任由夫子挑選。只是此后再如何,那人是什么模樣,夫子也管顧不得。”
莫驚春“”
這是來了人是死是活都不能保證的意思。
莫驚春往邊上走了走,沒正對著陛下的臉,這才說道“陛下,會嫉妒的人,也不只有你一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耳根有些微紅。
都到這年紀了,還會為吐露這樣的話而顯得羞怯,實在窘迫。
但是莫驚春沒預料到緊隨而來的事情。
砰
兩道重疊的身影滾倒在地上。
盡管這場意外的撞擊因為正始帝下意識伸出來的手護住莫驚春的額頭而沒讓他頭暈眼花,但是顯然他們都沒有留意到在邊上的桌椅,兩人都不得不撞上桌腿,然后被掉下來的桌布給蓋住。
驟然暗下來的環境讓莫驚春眨了眨眼,“陛下”
突如其來的重壓撞得莫驚春一個踉蹌沒站穩,如今他的腰間隱隱作痛,嘴巴剛要說話,又猛地被正始帝給堵住,男人的舌頭熟稔地舔過莫驚春的上顎,瘙癢的感覺讓他瑟縮得往下躲,可一只大手扶住莫驚春的腦袋,不讓他動彈。
這是個漫長而持久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