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和你說過,我膩了,不想玩了,所以我就把你送到國外,尋尋清靜。”
邵司捷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不惜被你父親打一頓”黛翎并沒輕易放過他的回答,“哪怕被打到血肉模糊,也要和我扯清關系”
邵司捷連連點頭,略顯煩躁“還想聽什么,我一并回答給你。”
不想聽了,黛翎不想了。
來之前,她有想象過,萬一見到邵司捷,她是不是會撲到他懷里委屈大哭。
其實不然,她眼睛酸澀,但沒有一滴眼淚。
這次回國,她雖然沒有感到快樂,但似乎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傷心。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或許,是因為她從未相信過他愛她。
畢竟在她出國之前,他三番四次和她提過分手,對她避之不及。
是她莽撞,失去了理智。
“好,很好。”
黛翎大笑,唇瓣因過度干裂沁出一滴小血珠,在她枯瘦嬌弱的面容上略顯凄厲。
“邵司捷。”她第一次直呼他大名,語氣果斷利落“像你這種敗類,我祝你以后無子無孫。”
話音落地,她轉身大步離開。
再也不要回來,他不配她多花一分心思。
黛翎的身影完全消失,邵司捷坐在沙發上如同一樁雕塑,僵硬的身體定格,隨即呼出一道冗長壓抑的氣息。
終于,一了百了。
“我去看看她吧。”權薇有些擔心黛翎,“她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一副營養不良被虐待的樣子,讓同為女性的權薇心生不忍。她不顧邵司捷剛剛漠視的態度,轉身快步跑著離開。
兩個女人都出去,深陷沉默之中的邵司捷突然抬腳,狠狠地踹向身前的酒臺。
酒瓶稀里嘩啦癱倒在地,發出雜亂刺耳的聲音。
安靜一晚上的男人終于迎來了情緒的爆發,他脫下自己剛剛被陌生女人碰過的西裝外套,狂躁地砸向地上的一片狼藉。
粗喘的呼吸聲而來,他怒極反笑,轉頭看向一直很冷靜的霍延晞,他猩紅了雙眼“她咒我無子無孫,太他媽狠了吧。”
或許邵司捷是在找補自己的事態,但做了他十幾年朋友的霍延晞怎么不知,他是在對他自己發脾氣。
究其原因,情字傷人。
酒吧一樓,一路小跑的權薇終于追上黛翎,但她還沒有說話,就見黛翎漸漸停住腳步,身體搖晃著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暈了。
權薇迅速跑到她身邊,一手擔著黛翎的頭,一手掏出手機給樓上的霍延晞打電話。
“你快下來,黛翎暈倒了,我們開車送她去醫院吧。”
畢竟還算是邵司捷的妹妹,至少,他們還有這一層最基本的關系。
樓上,掛斷權薇電話的霍延晞絲毫沒有隱瞞,他原話轉述“黛翎在樓下暈倒了。”
聞言,邵司捷只是微蹙起眉,再也沒有了反應。
對牛彈琴,霍延晞拎起沙發一旁的外套,離開前深深看了邵司捷一眼。
他說“不愧她罵你敗類,并非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