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獨飛低聲對厲秋風道“這老家伙口氣好大,竟然自稱是劉康的老朋友。你識得此人么”
厲秋風也正在想這姓楊的老人是誰,聽燕獨飛一問,只得搖了搖頭道“未見其面,不得而知。”
此時只聽那姓楊的老人道“劉閣老在寶剎可留下什么話么”
那大喇嘛沉吟了片刻道“劉閣老滯留在廟數日,每日里只是游山玩水,品茶論道,倒沒有什么大事。只是臨走那日,倒做了一首詩。”
姓楊的老人笑道“他倒好興致,居然跑到這里來吟詩作對。不知道這詩里寫了些什么”
大喇嘛道“我只聽他吟誦了一遍,是以沒有記下來,劉閣老也不肯留下墨寶。只記得詩中有一句什么魑魅魍魎把偷”
余長遠等人都是江湖漢子,聽得“魑魅魍魎”這四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轉過頭來看厲秋風和燕獨飛。燕獨飛也是索然不解,厲秋風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有一些壞人想勾結起來奪取下。”
只聽那姓楊的老人冷笑道“他不也是一個魑魅魍魎么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臟。”
大喇嘛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得沉默不語。
一個極高極瘦的老者,一個一臉堅毅的少年,此刻已到了喇嘛廟門前。那少年道“血腥味到這里就消失不見了,那三個人進到這個廟里了。”
老者道“那就進去罷。只是困獸猶斗,他們無路可退之時,便是最可怕的時候,萬萬不可托大。”
此時莊恒云等已隨著那姓楊的老人回到大殿,廟外已無人守衛。老者和少年推開廟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莊恒云站在大喇嘛身邊,抬頭看到廟門開了,一老一少走進院子鄭這兩人走得并不快,只是行走時如岳臨淵,氣勢迫人。
莊恒云看到那個老者,臉色立時變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幾步,趁廟內諸人都未留意,他悄悄從后門溜了出來。
余長遠見莊恒云臉色蒼白,踉蹌著從大殿中走出,立時站起身子,低聲道“老二,出什么事了”
莊恒云顫聲道“那、那兩個冉了。那個老的便是在興獻王墓殺死徐恩之人”
余長遠的臉色登時變了,何毅頓足道“早聽我的主意,在院子中埋下火藥,又何需如何慌張”
余長遠陰沉著臉道“到了如簇步,這些又有何用好在大家與這兩人都沒朝過面,只當不認識他。若是逼得緊了,咱們索性把那個姓蕭的子和慕容家的丫頭交出去,嘿嘿,到時讓慕容秋水去找他拼命罷。”
厲秋風心下一凜,暗罵余長遠無恥。便在此時,許鷹揚也從屋中悄悄出來,對余長遠道“既然對方到了,咱們也不妨到大殿中去瞧瞧。”
余長遠道“許大人所言不錯,早晚都要朝面,不如越早越好。”
眾人悄悄從后門走入大殿。厲秋風落在最后,轉頭看了看慕容丹硯所在的僧房,只覺得慕容丹硯似乎站在門后正自凝望著自己,心下暗想便是拼了我這條性命,也要保得她平安。
慕容丹硯站在門后,透過門縫望去,只見厲秋風向自己這邊望了一眼,身子不由微微一顫,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挪到一邊。待她重新向門外望去時,厲秋風已然走進了大殿。
只見殿中高高矮矮站了二三十人,當中的椅子上坐了一個老者,穿著一身青布長袍,頭戴紗帽,三綹長髯飄灑胸前,神情怡然。那大喇嘛站在他身邊,神態甚為恭敬。
只見一老一少兩人,正自從廟門向大殿走來。
大喇嘛聽慕容丹硯講過蕭展鵬受贍經過,一見這兩人,臉色登時變了,雙手合什,顫聲念誦佛號。
姓楊的老者見大喇嘛忽然變了一副模樣,心下頗為奇怪,道“大喇嘛,有什么不對么”
那大喇嘛顫聲道“沒、沒、沒事,只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