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知道慕容丹硯性子倔強,若是自己不允她同行,她大聲叫嚷起來,被人認出是慕容家的大姐,只怕有人會對她不利。何況她要與自己同行,也是一番好意。念及此處,厲秋風只得點頭道“慕容姑娘若要與厲某同去,須得跟在我身后,輕易不要與人動手”
“知道啦知道啦”還未等厲秋風完,慕容丹硯便興奮地答應了。
厲秋風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握緊刀把,邁步走上了石橋,慕容丹硯緊跟在他身后。平臺上的群豪也慢慢走上前來,劉涌和燕獨飛等人更是站到了石橋邊上,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只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了十余步,離眾人漸漸遠了。劉涌對燕獨飛道“聽青龍幫這石橋上有怪霧出現,倒不知是什么樣子。”
燕獨飛道“方才我們到了這里之后,聽已有兩伙人在石橋上被怪霧吞了。只是我們來得晚了,也沒有瞧見那怪霧到底是什么模樣。不過這里三四百人都親眼所見,總不成是以訛傳訛罷。”
此時厲秋風與慕容丹硯已走到了石橋中間,隔得遠了,平臺上的火把照耀不到那里,是以只能瞧見厲秋風手中火把的一點光亮,至于兩饒身影,已經變得模模糊糊了。
便在此時,只見石橋中央突然卷起一股黑色霧氣,如同龍卷風一般,眨眼之間便將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的身影吞沒了。
劉涌等人大驚失色,只見那股黑霧在石橋中央不斷旋轉,而且越轉越快。這道黑霧底端極細,越往上越粗,其頂端已自與巨大的洞穴頂部相連。
群豪眼見這詭異的黑霧出現,不由得向后退去,石橋前只剩下華山派眾人和燕獨飛等廖廖數人。劉涌和燕獨飛雖然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但是見到這地之間極其詭異的景象,卻也是震極之極,一時之間連話都不出來了。
卻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上石橋,只聽得橋下河水洶涌奔流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兩人不敢低頭去看河水,只是在火把光照之下,一步一步向前挪動。待走了十余步之后,河水的水汽升騰而起,將石橋橋面打得濕漉漉的,走上去濕滑無比。
厲秋風沉聲道“慕容姑娘,千萬當心腳下”
慕容丹硯一步一步走得也極為心,聽厲秋風提醒,她嘿嘿笑道“厲大哥盡可以放心,慕容山莊中有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每早上便會噴出水霧,我最喜歡跳在上面玩兒,那可要比這道石梁濕滑得多”
她只顧話,卻不料腳下一滑,險些摔了出去。厲秋風右手斗然伸出,正抓住慕容丹硯左手手腕,這才助她穩住了身形。慕容丹硯嚇得花容失色,待清醒過來,這才發覺左手已被厲秋風緊緊握在手中,心下又驚又喜。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已然站穩,正想松手,想不到慕容丹硯反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握得緊緊的,什么也不松開。厲秋風只道慕容丹硯心中害怕,暗自好笑,卻也沒有強行將慕容丹硯左手甩開。
兩人又向前一步一步走去。慕容丹硯握著厲秋風溫暖的大手,心中便似揣著一個兔子怦怦亂跳,只盼著這座石橋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只是又走了五六步,厲秋風突然停下了腳步。慕容丹硯正自神游外,冷不防厲秋風停了下來,她一頭撞到了厲秋風的后背上,這才發現厲秋風凝立不動,暗罵自己該死,于是對厲秋風道“厲大哥,怎么不走了”
厲秋風道“前面有一盞燈”他一邊一邊將身子輕輕轉向一側,慕容丹硯探過頭去,只見三四步外竟然有一盞燈。這燈懸在空中,高度與人雙目持平,在一片黑暗之中散發出淡淡的紅光,看上去分外詭異。
慕容丹硯奇道“這燈好生奇怪,怎么會懸在空中”厲秋風道“這石橋上出現的任何東西,恐怕都不能以常理來推度。慕容姑娘,你在這里稍候,我到前面看看。”
慕容丹硯搖了搖頭道“要去就一起去”
厲秋風轉念一想,這石橋之上危機四伏,將慕容丹硯留在身后確實也不放心,于是牽著慕容丹硯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待走到那盞燈之前,厲秋風才發現這盞燈并不是懸在空中,而是被人放置在一處燈架之上。只是這燈架涂成黑色,若是不仔細觀看,定然看不出那盞燈放在燈架上。
慕容丹硯從厲秋風身側探出頭來,看到這黑色的燈架,好奇地道“咦,這石橋上怎么會有一個燈架難道咱們已經走到橋的另一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