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人已走到箭樓之下,厲秋風瞧著身邊還有不少江湖人物,當下悄悄對蕭展鵬使了個眼色,蕭展鵬微微一怔,便即閉口不。厲秋風引著蕭展鵬到了箭樓左側甕城城墻處,眼見四處無人,這才對蕭展鵬低聲道“城上人員混雜,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知曉為好。請蕭兄接著罷。”
蕭展鵬點零頭,接著道“那兩名軍卒他們是山海關的兵馬,接到朝廷的調兵令,是韃子兵進犯京城,要他們進京勤王。大軍到了這里之后,上峰傳下命令,在山中扎下營寨,等待糧草輜重到達之后便要向京城進發。統兵大將非常心,大營扎下之后,便遠遠的放出斥候打探消息,又派了不少軍卒在大營左近布下埋伏,遇到有人靠近,便要先行擒拿,以防走漏消息。這幾日已捉了數百名山民百姓,還有過路的商人。因見我和馬姑娘騎的是軍馬,以為我們是叛軍的探子,更要將我們擒住送去大營請功。
“我將這兩名軍兵趕走,卻也不敢再向南行,便和馬姑娘折向東走,藏在一處村子鄭今晚馬姑娘和我商議,是應該向厲兄告知山海關的兵馬大舉到來的消息。是以我便帶著她重回永安城。因為馬匹太過扎眼,離著叛軍營帳老遠,我便將馬匹放走,正想著如何繞到城下才好。想不到叛軍大帳中突然一片混亂,好多營帳都已空了,我便和馬姑娘趁亂穿過營寨,偷偷來到永安城下。只是擔心城上不明敵我,亂箭射將下來,是以走得極是心,倒拖延了不少時間。”
厲秋風知道桑良田營寨之中大亂之時,正是當時他與趙真、柳生宗巖翻臉之際,這才給了蕭、馬二人溜過營寨的時機。此時卻也不能細,當下點零頭道“山海關的兵馬藏在南山之事,眼下城中的人知道的還不多。此事蕭兄萬萬不可對他人起,以免動搖軍心,橫生枝節。”
蕭展鵬道“這個我理會得,請厲兄放心。”
此時借著箭樓上掛著的燈籠的燈光,蕭展鵬這才發現厲秋風面色慘白,話似乎中氣不足,心下一凜,道“厲兄莫非受了傷不成”
厲秋風苦笑了一下,道“蕭兄好眼力。我與柳生宗巖交手,被他在肩頭刺了一劍。好在劉先生用華山派的還魂丹涂在傷口上,眼下已無大礙。”
蕭展鵬雖與厲秋風相識時日不長,但是素知厲秋風之能,想不到他居然會身受重傷,不由心下大駭。厲秋風知道他心下憂慮,于是寬慰他道“眼下傷勢已然大好,蕭兄不必為我擔憂。”
兩人又了幾句話,這才走回到箭樓之下。厲秋風要慕容丹硯帶馬東青到城內找個地方休息,慕容丹硯本不想離開厲秋風,但是見馬東青一臉風塵,神情委頓,只得和厲秋風告辭,帶著馬東青下城去了。
厲秋風和蕭展鵬就在箭樓下找了個地方躺下歇息。這一日一夜四處奔波,加上受了重傷,厲秋風躺下不久,便即沉沉睡去。
待他醒來之時,光卻已大亮,身上竟然蓋著一張毯子。厲秋風悚然坐起,以他的武功,即便是在睡夢之中,若是有人靠近,也會立即驚醒。只是自己身上何時被人蓋了一張毯子卻不知道,這是從來未有過之事。
厲秋風坐起之后,四處打量了一下。卻見慕容丹硯蜷縮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下,仍是酣睡未醒,身上這張毯子,想來定然是她夜里給自己蓋上。厲秋風心下感動,將毯子輕輕取了下來,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又為慕容丹硯將毯子蓋好。
便在這時,忽見劉涌遠遠的走了過來。厲秋風擔心話會吵醒慕容丹硯,便即快步迎上前去。只見劉涌一臉憔悴,雙目中都是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睡。厲秋風拱手道“劉先生勞累了一夜,厲某佩服。”
劉涌擺了擺手道“我已與守備大人商議過了,只厲少俠探聽到消息,叛軍將會以韃子兵為主,攻擊東城。守備大人聽到這消息后也頗為高興,是桑良田精通兵法,不知道為何會出這樣一個下策。韃子兵雖然兇悍無比,但長于野戰沖鋒,讓這些人攻城,簡直是讓他們白白送死。城中所藏匿的軍械輜重也大半找到了,今日上午便可將弓箭越城樓上,若是韃子兵攻城,咱們便依著商議好的計謀萬箭齊發,管教韃子兵有來無回。我已去過南、西、北三城,與泰山派等首腦商議過了,雖然叛軍可能不會攻擊這三個方向,但也要心戒備,萬萬不可疏忽。”
厲秋風見劉涌安排得如此周密,心下嘆服,當下道“劉先生,你奔波了一夜,便在箭樓中睡片刻。待韃子兵攻城之時,你再起身指揮咱們抗敵不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