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說道“怎么咱們從沙家堡老宅下來之時,卻沒有見過這條急流”
厲秋風道“想來慕容姑娘是隨著沙夫人從另一條秘道下來,是以沒有經過這條路。不過幸好那條路沒有經過此處。慕容姑娘,你與沙夫人、侯老先生、沙中玉身有武功,自然不擔心腳下。那些仆婦們可都不懂武藝,若是這條石級真像朱大哥所說,要帶著她們通過這里,只怕比登天還難。”
說話之間,卻到了一處極小的石室之中,石室盡頭又有一個洞口。這石室中的風要比其它各處大了許多,三人一進石室,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呼呼作響,被風吹得直向后倒了過去。朱三家回頭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出了前面那洞口,便是懸空的石級,兩位千萬要小心腳下”
厲秋風聽得朱三家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知道這條路一定非比尋常,不由回頭看了慕容丹硯一眼。慕容丹硯知道他怕自己托大,自是對自己甚是關心,心下欣喜,對著厲秋風嫣然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朱三家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面,到了洞口之時,風越發大了起來,將他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吹得幾乎隨時都要熄滅。朱三家腳步略頓了一下,這才邁步走出了洞口。
厲秋風緊隨在他身后,待得踏出洞口,不由悚然一驚。火把映照之下,只見左側是刀削斧鑿般陡峭的山壁,巖壁呈青灰色,一直向上延伸。只是火把的光亮有限,只能看到兩三丈外的高處,再往上便是一片漆黑。腳下卻是在石壁上鑿出的一條尺許寬的石級,依巖壁地形忽高忽低,起伏不定,看上去險峻之極。腳下卻是水汽彌漫,不斷升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大流水之聲。只不過被水汽遮掩,不知道那條地下河流距離這石級到底有多遠。向對面望去,隱隱可以看到灰色的巖壁,只是隔得遠了,看得并不清楚。
厲秋風在皇陵地下,也曾經過一條河流。只不過當時陷入柳生宗巖手下陰陽師的移魂大陣,不知道那條河流是真是假。從聲音來判斷,此時腳下這條地下河流要比皇陵地下那條河流聲勢更為驚人。
厲秋風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此處甚險,石級上濕滑異常,行走之時寧慢勿快,待腳下踩得穩當之后,再邁下一步。”
慕容丹硯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
此時朱三家已經踏上了石級。他這一路走來,雖然岔路頗多,且有些地方地面凹凸不平,腳下卻從未慢過半分。此時一踏上石級,卻是萬分小心。正如厲秋風對慕容丹硯所說的那樣,待腳下踩得十分穩妥之后,才會抬腿邁出下一步。
厲秋風右腳抬起,慢慢踩在第一級石級之上。他的腳掌與石級甫一接觸,立時便知道朱三家并沒有夸大,這石級不只狹窄,更是濕滑無比。饒是他早有準備,此時身子卻也是微微一顫,急忙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如此一來,心神清靈,這才腳下用力,慢慢向前走去。只是他擔心慕容丹硯遇險,走了幾步之后,便停了下來,轉身向慕容丹硯望去。卻見慕容丹硯右手舉著火把,臉色凝重,慢慢走上石級,一步一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