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搖頭道“道長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前方情勢未明,去的人多反倒不好。在下一人前去,若是有事情發生,逃回來也容易些。”
劉涌雖然為人豁達,卻也不想清風道人與厲秋風走得太近,見厲秋風婉拒了清風道人,正中下懷。他對厲秋風說道“既然厲兄弟已經下了決心,咱們大伙兒就靜候你的好消息。不過厲兄弟前去打探消息即可,萬萬不可爭強好勝,與人動手。”
厲秋風點了點頭,正想走下臺階,卻聽身后傳來慕容丹硯的聲音“厲大哥,我要與你同去”
厲秋風轉過身去,見慕容丹硯一臉焦急,似乎隨時都要哭出聲來。他生怕這姑娘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急忙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朱大哥傷勢頗重,還要煩請姑娘細心照顧。厲某去去便回,姑娘不必擔心。”
他生怕慕容丹硯再行糾纏,說完之后轉身便向臺階下面走去。清風道人與厲秋風、慕容丹硯沒什么交情,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心下暗想“我是一派掌門,這年輕人都不給面子。你這丫頭算哪根蔥,還想跳出來興風作浪不成”
厲秋風右手緊握刀柄,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最后到了內金水河岸邊。只見五座金水橋均為拱形,用漢白玉石雕刻而成,極為精巧。厲秋風在皇宮當差之時,無數次在金水橋上走過,只不過即便是在每年太和殿大典之時,也未曾像此刻這般緊張。
他長吸了一口氣,緩步走上了中間那座金水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劉涌等人站在午門臺階之上,萬分緊張地看著厲秋風。慕容丹硯已將背后的長劍拔了出來,左手還扣著三枚銀針。劉涌卻不似慕容丹硯那般莽撞。他取出了一枚震天子,右手抓住了引繩。這是因為午門距離內金水河對岸有數十步遠,厲秋風一旦遇險,要奔過去救援已是來不及。是以他要先行用震天子攻擊,逼退敵人,再拔劍前去接應。
厲秋風走到金水橋中間,正處于拱形橋面的最高端,將內金水河對岸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星光照耀之下,只見無數頂盔貫甲的軍士握刀持搶,層層疊疊地排成隊列。這數萬人的軍陣氣勢磅礴,一股無形的壓力自內金水河對岸直逼了過來。即便厲秋風一向冷靜,此時也是兩股戰戰,竟然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慕容丹硯站在臺階之上,眼看著厲秋風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又慢慢走上了金水橋。厲秋風每邁出一步,她的心便猛然一跳,到得后來,似乎自己的心跳與厲秋風的腳步密不可分。待得厲秋風走上拱橋頂端停下腳步之時,慕容丹硯一顆心似乎就要從胸口中跳了出來,暗想“我絕不能讓厲大哥孤身犯險”念及此處,她再也忍不住了,右手拎著長劍,雙足一點,便要躍過去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