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橋不再理她,對林義郎道“林大掌門,借你的火把一用。”
此時林義郎體內的劇毒已大半解了,不似方才那般寒熱交加。只不過身上衣衫已經濕透,這山窟之內又甚是寒冷,衣衫貼在身上,冷冰冰的甚是難受。是以他舉著火把之際,故意將火把舉在胸前,想要借著火把將衣衫烤干。聽得司徒橋要向他借火把一用,不由得微微一怔,對司徒橋說道“你手中也有火把,為何要用我的”
司徒橋嘿嘿一笑,道“我瞧著林大掌門手中的火把比較順眼,是以要借來一用。你別忘了六個時辰之后,還得再服一顆解藥,才能將身上的毒盡數解了。否則就算能保住性命,這雙手臂卻也廢了。嵩山派拳劍雙絕,若是掌門人失了雙臂,只好苦練腿上功夫,創出一門嵩山腳卻也說不定。只不過如此一來,拳劍雙絕變成了獨腳一絕,傳到江湖之上未免不大好聽。”
林義郎知道司徒橋故意羞辱自己,不過確實如司徒橋所說,自己服下一顆解毒藥丸之后,雖說體內劇毒大半已解,內力運轉之時卻頗有滯澀,尤其是內力運行到雙臂肩井穴之后,雙臂便會劇痛。此時聽司徒橋一說,卻也不敢倔強。心中雖然恨不能將司徒橋千刀萬刮,還是將火把遞給了司徒橋。
司徒橋大剌剌地伸出右手將火把接了過去,轉身走到寺門前,先是看了看漆黑一團的院子,右手猛然抬起,便將火把向院內擲了出去。
眾人吃了一驚,卻見那火把鉆過寺門飛進院子,在半空中旋轉著飛行。借著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寺門內的院子并不算大,地上鋪著石板。距離寺門七八丈之外便是正殿,左右各有一排廂房。正殿和廂房與此前眾人在幻境中看到的大殿不同,只是普通的白墻黑瓦,看上去有些陳舊。只不過火把在院中旋轉,火光飄忽不定,大殿和廂房在眾人眼前也是一閃而過,是以看上去極為詭異。
更奇的是那火把飛到盡頭,竟然又旋轉著向后飛回,最后穿過石門,又到了司徒橋面前。司徒橋伸出右手,將那火把接到了手中。轉身嘿嘿一笑,將火把遞給林義郎,口中說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林大掌門,這火把你可要拿好了,說不定什么時候我還要借來一用。”
林義郎哼了一聲,將火把接到手中,對司徒橋說道“司徒先生的武功好雜,連苗人的飛鐮功夫竟然也練得如此純熟,佩服,佩服。”
眾人見司徒橋露了這手功夫,人人心下驚異,暗想此人當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能將火把擲出之后,又飛回自己手中,這份功夫可是很了不起。殊不知司徒橋逃出家門之后,曾在江湖之中到處流浪。他在苗寨之中,見過苗人用鐮刀為武器,脫手之后飛轉一圈,最后又飛回到自己手中。他初見之下,也是驚嘆不已。后來與苗人混得熟了,才知道這飛鐮看似厲害,其實全憑著一股巧勁。司徒橋這人雖然對于武功一道并不上心,否則也不會得了空空兒的武功秘笈之后,只修習了皮毛,便將秘笈棄之如敝履。不過對于機巧之術,他卻最是熱心。見了飛鐮如此神奇,他便下定了決心要將這門技藝學到手中。為此與那苗人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這才得到了發射飛鐮的心法。他苦練了三個月,將這功夫練得爐火純青。不過司徒橋卻又獨出心裁,將發射飛鐮的心法又用在飛刀等暗器之上,果然聲勢驚人。只不過如此一來,發射暗器之時只注重技巧,卻忽視了內力和手勁,暗器發射之后,速度慢了不少,殺傷力大大減弱,只能說是徒有其表而已。若是遇到武功高手,輕易便能將這暗器接住或磕飛。只不過乍看之時,還以為發射之人內力深厚,能以內力驅動暗器盤旋飛舞,倒也能唬住不少武林高手。林義郎曾經到過嶺南,見過苗人用飛鐮捕捉鳥獸,是以識得司徒橋這手功夫。
司徒橋哈哈一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倒叫林大掌門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