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那大漢“哎喲”一聲大叫,左手松開了掌柜,捂住了右手肘彎處,臉上又驚又怒,抬頭掃視了一圈,口中怒道“哪一個狗雜種敢暗算大爺,站出來給大爺瞧瞧”
那掌柜脫了困境,嚇得逃到柜臺后面,顫聲說道“大爺,外面都是官兵和公差,您要是這樣闖出去,非得被官兵拿住不可。到時小店也脫不了干系,小老兒這把骨頭,可受不了衙門的板子”
“放屁”那大漢一聲怒吼,“老子就是官兵你害怕外面的官兵,難道就不怕老子拆了你的鳥店”
方才厲秋風見那大漢的拳頭就要打到掌柜的腦袋,這一拳下去只怕掌柜非得丟掉半條性命不可。是以他隨手掰下了樓梯扶欄上的一塊小碎木,手指一彈,正打在那大漢右臂的曲尺穴上。曲尺穴是人體大穴之一,若是被高手以內力封閉,血脈不通,半邊身子立時酸麻難忍,一個時辰之后,即便解開了穴道,這條胳膊非得落下殘疾不可。只不過厲秋風這一彈只想救人,并不想傷人,彈出木塊之時力道拿捏的甚是精準。是以那大漢雖然右臂酸痛難當,卻沒有受內傷。
厲秋風見這大漢兀自強橫,心下暗想“此人自稱是官兵,瞧這副無法無天的模樣,倒真有些像。”
他悄然走下樓梯,卻聽兩名住店的客人正在竊竊私語。一人說道“這掌柜的也是多事,管他作甚讓這個混蛋到街上被官兵拿住,折辱一番,豈不甚好”
另一人搖頭說道“這人若是被拿住,官兵定然要沖進客店來盤查。你想一想,這些官兵如狼似虎,沒事還要雞蛋里挑骨頭。有了這個由頭,他們還不狠狠敲掌柜的一筆是以掌柜才死命不許他出店。”
厲秋風聽了之后,心下暗想“官兵凈街,這人還敢向外闖,這膽子倒是不小。”
便在此時,那大漢轉了轉右臂,自覺酸痛已好了許多,氣焰復又囂張,拔腿便要向柜臺沖去。那掌柜大驚,轉頭要向后院逃走。便在這時,卻見人影閃動,厲秋風已擋在那大漢身前。那大漢猝不及防,險些闖到厲秋風身上。他又驚又怒,還以為又是店小二攔路,揮拳便打。只不過拳頭剛一揮出,只覺得肘彎處又是一麻,緊接著右半邊身子已然不聽使喚。右膝一軟,登時單膝跪倒在地上。
厲秋風伸手虛扶,口中說道“這位兄臺,咱們初次見面,何必行此大禮還是快快請起罷。”
那大漢跪在地上,心下大怒,抬頭看見一個黑臉漢子站在面前,正自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大漢怒道“你這狗雜種暗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