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嘿嘿一笑,道“司徒先生一向性子狂傲,只不過關羽的頭顱被晚輩搶走,他投鼠忌器,這幾日在晚輩身邊巧言令色,低聲下氣,實是在大違司徒先生的本性。方才他終于忍不住了,大發脾氣,便成了這副模樣。”
圓覺見厲秋風若無其事的模樣,雖知他武功高強,心思機敏,心下卻更加擔憂,低聲說道“厲大俠,小人陰險狠毒,更加不可撓逗。司徒先生精通旁門左道,若是害起人來,只怕極難防備。依貧僧所見,倒不如盡早與司徒先生分開為好。”
厲秋風道“大師,晚輩也不想這人隨在身邊。只不過他的眼睛始終落在晚輩這包袱上,就算拿鞭子趕他走,只怕他也不會離開。好在這人雖然精通旁門左道之術,武功還是差了些。他那些邪門功夫,若是遇到武功高手,仍然不堪一擊。是以咱們雖然要防備于他,卻也不必怕他。”
圓覺見厲秋風仍然有些托大,正想再勸,卻聽厲秋風接著說道“何況此人還有不少秘密,總要看清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再作計較。”
圓覺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下一動,這才發覺眼前這年輕人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只怕厲秋風表面上雖然對司徒橋沒有絲毫防備,背地里卻另有所圖。自己畢竟是方外之人,這些年又只是在苦樂庵面對孤燈古佛,靜坐參禪,于江湖恩怨、龍爭虎斗所知不多。若是只憑著自己的心思一意苦勸,只怕反倒壞了厲秋風的大事。是以她雙手合什,默念了一句“阿彌佗佛”,便不再說話。
眾人復向前行,直走到中午時分,卻見前方炊煙裊裊,好似有一處極大的村鎮。厲秋風對圓覺說道“大師,時候已近午時,咱們到前面的村鎮上打尖吃飯,然后再走罷。”
圓覺雙掌合什道“厲大俠,咱們還是繞過這村鎮,找個無人的所在吃些干糧,然后繼續趕路為好。”
厲秋風一怔,道“大師,這兩日貴庵的各位師父多經風波,疲憊不堪。若還是雪水就著干糧,只怕有損各位師父的身體”
圓覺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厲大俠,世人皆以為咱們這些女尼是不祥之人。若是到村鎮中乞求布施,只怕不只不能安心進食,還會被人恥笑辱罵。貧僧這些徒弟大都是些女娃兒,不知道人世之險惡,何必讓她們受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