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道姑體內劇毒發作,加上心脈受傷,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石階之上。無極觀門人大驚失色,顧不上再與青衣人纏斗,便即紛紛搶到大殿之前。幾名女道士將老道姑扶在懷中,有人取出無極觀的解毒藥,也不管是否有效,權當死馬當著活馬醫,將藥丸喂入老道姑口中。其余的女道士團團圍在老道姑身邊,以防青衣人追殺過來。
眾道士原本以為厲秋風與青衣人是同伙,只不過看到厲秋風闖入青衣人中間,右手一揮,十余枚銅錢激射而出。只聽一片慘叫之聲,已有五六名青衣人腦袋被銅錢打中,紛紛倒在地上。其余的青衣人揮刀便向厲秋風圍攻過來。厲秋風右腳在地上一挑,一名被老道姑斬殺的青衣人丟在地上的長刀登時飛了起來。厲秋風右手握住刀柄,順手一刀揮出,登時將撲過來的一名青衣人斬成兩截。那青衣人上半身摔落到地上,下半截身體兀自向前跑了幾步,這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扭曲了幾下便即寂然不動。
其余的青衣人見此慘狀,登時嚇得停下了腳步。厲秋風的武功雖遠較這些青衣人高明,只不過要想一刀將敵人斬殺,卻也絕非容易之事。只不過他與這些青衣人已多次朝面,冷眼旁觀,發覺這些青衣人的刀法與柳生一族的劍術頗有相同之處,只求出刀凌厲,卻極少取守勢。一刀揮出,只求將對手格斃于刀下。若是對方出招更快,這些人便失了后招,非得大敗虧輸不可。厲秋風猜想這些人受過柳生宗巖的指點,修習過柳生一族的劍術。只不過柳生宗巖傳功之時,定然是藏了后手,只是將劍術化為刀法教授給這些人。是以這些人雖然刀法詭異,與柳生一族的殺手相比,卻是頗有不及。厲秋風為了盡殺柳生一族的高手,早已精研過他們的劍術。知道要對付這些陰險毒辣的扶桑武士,須得避實就虛。是以他以玄虛刀法對敵,正是柳生一族殺手的克星。用來對付這些青衣人,雖然手中的長刀遠不如繡春刀稱手,卻也是綽綽有余。只見他形如鬼魅,在青衣人之間倏然來去,片刻之間,便已斬殺了十一名青衣殺手。
這些扶桑人雖然受過嚴酷的殺人訓練,不過本性卻是畏強欺弱。眼見對手殺人之際,直如惡鬼一般。有時本可以一刀殺人,他偏偏先斷手足,再斬頭顱,要先行折磨對手一番再取性命。這些青衣人來自東南沿海,有時攻破村莊堡壘,便要將漢人百姓施以酷刑之后再殺死。此時見厲秋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殺人之時比這些扶桑人更加殘忍。甚至有幾名青衣人被他挖出雙眼、切掉舌頭后再將腦袋砍了下來。剩下的青衣人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敢抵擋,發一聲喊,便即四散逃走。
衛乾見青衣人四散奔逃,心下大驚,連聲叫罵,想要這些青衣人繼續圍攻厲秋風。只不過這些青衣人一向瞧他不起,只當他是一個傀儡罷了。此時只想著從厲秋風手中的屠刀下逃得性命,哪里還顧得上這個漢人敗類是以眨眼之間便逃得干干凈凈。
厲秋風長刀揮舞,將兩名被他斬斷了雙臂躺倒在地不住呻吟的扶桑武士的人頭砍了下來,這才獰笑著轉過身去,對衛乾說道“衛老四,你還有什么話說”
衛乾身子抖成一團,顫聲說道“你、你不要過來”
他話音未落,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厲秋風已到了他面前。衛乾大驚失色,正想躺避之時。卻見刀光閃動,“嘶啦”之聲不斷。衛乾身上一涼,這才發覺上身衣衫已被厲秋風手中的長刀盡數切落,下身褲子腰帶被斬斷,外褲登時墜落,只留下一條白麻布單褲遮羞。
衛乾心下驚恐之極,還未等他說話,厲秋風一腳踹在他左腿膝蓋之上。只聽“喀嚓”一聲,衛乾膝蓋骨斷裂,一聲慘叫,登時摔倒在地。厲秋風右手拎刀,左手握住衛乾左腳腳踝,拖著他走到臺階之下。衛乾左腿膝蓋骨斷裂,被厲秋風這一扯動,劇痛可想而知。只聽得衛乾長聲慘叫,凄厲之極。蕭同帶著雷拳門弟子畏縮在一邊,嚇得面如土色,兩股戰戰。即便是無極觀門下一眾女道士,雖然與衛乾是死敵,此時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厲秋風將衛乾拖到石階之下,這才松開他的左腳,口中喝道“跪下”
衛乾此時疼得幾欲暈倒,哪里還敢倔強,只得強撐著跪倒在地上。只是他左膝骨頭盡碎,一與地面相接,登時疼痛入骨。雖然在寒風中著上身,卻是滿頭大汗,身子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