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橋道“厲兄弟,只怕你將這事想錯了。”
厲秋風原本以為自己拿出了證據,司徒橋自然無話可說,想不到司徒橋不只沒有服氣,反倒理直氣壯地反駁自己。他微微一怔,道“愿聞其詳。”
司徒橋道“我雖久居京城,只不過是一介布衣,自然無緣到東廠轉上一轉。”
司徒橋說到這里,厲秋風心下暗想“那是因為你福星高照,又仗著花家的庇護。否則你做下如此多的案子,只怕早就被錦衣衛的密探和東廠的番子盯上了。到時番子將你繩捆索綁,關進東廠的詔獄之中,你就知道東廠是什么模樣了。”
司徒橋自然不知道厲秋風在想些什么,仍然自顧自地說道“只不過聽厲兄弟所說,東廠這等規格布置,建造之時一定請了風水高人指點。東廠執掌生殺大權,害死的冤魂定然不少。南屬火,冤魂若要報復,便可借火勢毀了東廠。要保得宅院平安,須得以水鎮之。是以南門正對著的正堂以青水石建造,不用木材,便是為了鎮壓南方之火。東南屬木,利進出,便開了一座門,供平日進出所用。影壁上雕有狡貌等異獸,用來嚇退冤魂。而那座石牌坊,正是陰宅的正門。東廠將歷任掌印太監的靈位供于祠堂之中,那祠堂便是這些大太監的陵墓,牌坊成了陰樓,上書萬古流芳四個大字,又有什么稀奇”
司徒橋說到這里,看了厲秋風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東廠這等規制,說不定便是姚廣孝當年的手筆。那里不是什么進行辦事機構,活脫脫是一處人間地獄罷了。”
厲秋風聽司徒橋說到這里,心下不由悚然一驚。回想每次到東廠辦事,都覺得陰森恐怖。即便是陽光普照之時,一踏入東廠,便覺寒氣逼人,似乎到處都有人在暗中窺伺。
司徒橋見厲秋風若有所思,只道他已被自己說動,接著說道“有人在這里建了這座陰樓,必定大有深意。咱們若是闖了進去,說不定便踏入了陷阱,再想逃出來,只怕比登天還難。”
兩人說話之間,楊業、玄機和尚和孫光明、蘇巖卻已隨著楊延昭和楊延嗣穿過了牌樓,直向遠處走去。厲秋風道“鬼神之說,終屬渺茫。既然楊老將軍、孫先生都已經進去了,咱們說不得也只好闖上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