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橋點了點頭,道“我不曉得這一切是不是都因他而起,不過我可以斷定這個鬼鎮十有是孫光明按照奇門五行之術設下了機關,將咱們困在這里。”
他說到這里,轉頭向四周掃視了一圈,這才接著說道“玄機和尚武功雖高,卻不懂得奇門五行之術。巧布疑陣,讓人如同遭遇鬼打墻一般,始終走不出迷陣,正是奇門五行的妙處所在。玄機和尚卻以為是這條路在咱們不經意間出現了彎轉,使得咱們兜了一個大圈,又繞回了原地。他將這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我可以斷定這鎮子是有人故意按照奇門五行建造而成,咱們看似沿著大路直行,實際上不過是在原地打轉罷了。”
厲秋風見識過姚廣孝的手段,明明只是十幾丈長的道路,卻一直走不到盡頭。他回想起在虎頭巖下山腹中的遭遇,心下驚疑不定,口中說道“咱們在虎頭巖下的山腹之中,確實遇到過各種古怪的石洞。只不過依厲某所見,當時咱們身處山腹,四周昏暗無比,極易陷入機關之中,在原地打轉,卻也不足為奇。可是眼下雖然天色晦暗,與石洞之中相比,卻可以算得上一片光明。敵人的奇門五行之術再厲害,總不能瞞過咱們這么多人的眼睛罷”
司徒橋搖了搖頭,指著右首不遠處一棟白墻黑瓦的宅子說道“厲兄弟,你瞧見沒有這條道路兩側的宅院完全一樣,沒有絲毫差別。是以咱們一路走來,不論走了多遠,因為腳下的道路和兩側的宅子完全相同,不知不覺之間,便對周圍的情形沒有了警惕之心。”
司徒橋說以這里,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厲兄弟,你不妨想一想,就算咱們在途中原地不動,因為這四周的情形完全一樣,是不是也會以為咱們一直在向前行走”
厲秋風聽他說到這里,才恍然大悟,顫聲說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將這宅子建成如此模樣,便是要迷惑咱們,使咱們不知不覺之間落入他設下的陷阱之中”
司徒橋點了點頭,道“不錯。其實人最容易受騙之時,便是在他以為到了極為熟悉之地的那一刻。”他說到這里,臉色突然一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口中說道“只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此前我到過長平古戰場,已將方圓數十里盡數勘察了一遍,卻不記得有什么太白居,也沒走過那座木橋。至于咱們眼下身處的這座鬼鎮,更是從未見過。怎么隔了這么短的時間,再踏足此地,卻憑空出現了這么多奇怪的東西就算孫光明神通廣大,卻也絕對無法建起這樣一座規模龐大的鬼鎮。除非像當年姚廣孝一般,借助朝廷之力,動用大量民夫,或許有幾分可能”
厲秋風回想這一路走來的情形,發覺自從到了洛陽之后,詭異之事便不斷發生。此前自己雖然在皇陵、永安城、虎頭巖迭遇艱險,除了在靜心寺中遭遇姚廣孝布下的機關之外,其它險境只是與武林高手對敵,而眼下所遇之事詭異之極,事事與鬼神有關,實難讓人相信。
他正思忖之間,卻聽得馬蹄之聲遠遠傳了過來。片刻之后,楊家兄弟已縱馬奔回。待兩騎到了牌樓之前,楊延昭和楊延嗣滾鞍下馬。兩匹馬呼呼喘氣,身上已是汗水淋漓。想來楊家兄弟來去之時已是用了全力,兩人的坐騎才會如此疲憊。
只見楊家兄弟臉上也凈是汗水,面露驚慌之色。眾人瞧見兩人的模樣,心下都有了不祥之感。
楊延昭快步走到楊業面前,顫聲說道“爹爹,孩兒和七弟快馬加鞭,一直跑到了鎮子另一端。那里也有一座與這邊一模一樣的牌樓,牌樓外面到處都是骷髏白骨,羽箭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