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并非只有厲秋風一人。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正有一人端坐在那里。
這人頭戴方巾,身穿灰袍,雙手籠在大袖之中,正自靜靜地看著厲秋風。
厲秋風走到桌前,雙手抱拳,口中說道“許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那人正是新任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僉事許鷹揚。只不過此時他并沒有身穿錦衣衛官服,而是換上了一身百姓打扮,看上去倒有些像書齋里的教書先生。
只見許鷹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了桌子,緩步走到厲秋風面前,沉聲說道“想來厲百戶已猜到是本官要見你罷”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若不是許大人,又有誰能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厲某棲身的客棧而且修武縣連出大案,許大人又恰好到了這里,自然會找厲某問一個清楚。”
許鷹揚看著厲秋風,沉吟片刻,口中說道“厲百戶知道本官要問什么嗎”
厲秋風道“厲某相信無極觀、逍遙觀和空明寺不是錦衣衛燒的。另外昨夜厲某與修武縣的公差們返回修武縣時,在路上發現有七十一名前往云臺山赴援的江湖人物被人殺死。種種跡象都指向了錦衣衛,不過厲某卻以為其中還有許多疑點。許大人將厲某找來,無非是想詢問對此事有何看法罷”
許鷹揚點了點頭,雙手自大袖中伸出,卻又背在身后,在桌子前緩緩踱步,口中說道“厲百戶只怕還不知道,死在修武縣和云臺山之間幾條道路上的江湖人物,可不只那七十一人。”
厲秋風心下一凜,口中說道“許大人去過現場了嗎”
許鷹揚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有人一直盼著錦衣衛在殺人現場出現。本官若貿然出現,豈不是給人留下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