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踢快若閃電,卻又勢挾勁風。若是給他踢中,只怕于帆的右臂立時便會折斷。于帆武功不弱,見這黑衣人出招巧妙,自己若是仍然抓向那為首的黑衣人,非得傷在這一踢之下不可。是以他身子向后疾退,避開了敵人這一招。
厲秋風冷眼旁觀,見這黑衣人身手敏捷,心下也是一凜。不過他看出這黑衣人這一踢雖然又準又狠,用的卻并不是武林中人的拳腳武功,倒像是硬橋硬馬的戰陣功夫。
于帆擅使長劍,只不過在衙門之中辦公,自然不能隨身攜帶長劍,只能徒手御敵。他被那黑衣人逼得后退,心中知道這四人絕非庸手。若是赤手空拳與這四人對敵,自己沒有絲毫勝算。是以他心下念頭急轉,思忖擊敗這四人的法子。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見于帆被迫后退,冷笑一聲,口中說道“咱們在汝陽衛指揮使胡坤胡大人帳下效力,隨便挑出一個,官職都要比你這縣丞大得多。你若是不自量力想與咱們過幾招,咱們自當奉陪便是。”
于帆聽說這幾人是胡坤的手下,心下悚然一驚,不由又后退了一步,仔細打量著四名黑衣人。只見這四人身形高大,極為彪悍。而且這四人臉上都有傷疤,看上去頗為兇惡。于帆心下暗想,看這四人的模樣,確實有些像軍漢。若說是胡坤的手下,卻也說得過去。
他正思忖之間,忽聽有人說道“幾位且慢動手,我有話說”
話音方落,從后院走出一個人來,正是馮師爺。他走到角門之下,對那四名黑衣漢子拱了拱手,口中說道“這兩位是知縣大人請來赴宴的,四位不必擔心。”
為首那名黑衣漢子嘿嘿一笑,道“黃大人有些意思。既然是擺下酒宴來請客,放著咱們少將軍不請,卻請了這小小的縣丞來喝酒。馮師爺,你說黃大人是不是看不起咱們這些丘八呀”
馮師爺陪著笑道“軍爺這話是說笑了。別說黃大人與胡大人是多年的老朋友,即便是平常的朝廷官員,到了咱們修武縣,黃大人也絕對不會失了禮數。只不過縣丞大人負責本縣之治安,黃大人與幾位朋友商議的事情,與最近修武縣境內發生的數起大案有關,這才請了縣丞大人來商議。胡大人也知道此事,幾位軍爺不必擔心。”
那四名漢子聽到馮師爺提到胡坤,登時面色一沉。為首那名黑衣漢子冷笑一聲,口中說道“馮師爺,你提到胡大人,是想用他來壓咱們一頭嗎”
馮師爺雙手亂擺,口中說道“小人哪敢如此只是方才胡大人和黃大人商議之時,聽到這里有人大聲說話,這才讓小人來瞧瞧出了什么事情沒有。小人哪敢用下作手段來威脅四位軍爺。”
于帆見這四名漢子傲慢無禮,說話粗魯,馮師爺卻是一再忍讓,心下不忿。只不過他也知道胡坤的職位遠在自己之上。這四人既然是他的心腹,想來也是武官。而且瞧方才那名黑衣漢子出手的情形,只怕四人的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是以無論于公于私,自己都不是這四人的對手。若是強行出頭,只能是自取其辱。是以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入心中的怒火,口中說道“事情因我而起,是我不小心冒犯了四位,與馮師爺無關。四位若是心中有氣,不妨發在我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