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呆呆愣愣的搖頭“不知道。”
“她知道河神要來”陸執再問。
“也不知道”
他問完兩個問題,定定的盯著姚守寧看,仿佛在看一塊愚不可及的朽木
“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今夜你姐姐庭院被毀,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可是”姚守寧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可她的道德感還在掙扎著,又覺得陸執的話有哪里不對勁兒。
柳氏自小就教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從不允許她推卸責任及逃避,陸執的話仿佛為她打開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門。
“有什么可是”陸執
反問
“大家都睡得很沉,屋里出了事你也不知道。”
他十分誠懇的提出建議
“不如我們現在離開,你回屋洗漱睡覺,我也回家去,你娘醒來自己頭疼。”
“”
姚守寧張了張嘴,但發現陸執的話可能是最好的建議。
更何況柳氏雖說教了她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擔后果,但同時她的脾氣也警告著姚守寧這次的后果她承擔不起。
在她娘不相信妖邪的情況下,若知道這院中的破壞是她找了陸執來弄出的,恐怕會打斷她的腿。
“好”
她點了點頭。
開始還猶豫著不敢走,一想到后果,又催陸執走快一些,深怕多留一會兒,所有人醒了過來,將二人圍了個正著。
陸執與她往外走,敏銳的聽到了外面傳來若隱似無的密集馬蹄聲,顯然有人疾速往這邊靠近。
安靜的姚家逐漸出現響動,顯然隨著龍王的離開,邪術的失效,有人慢慢在蘇醒。
二人退回姚守寧的庭院,陸執手捂著肩
“兩日之后,我會前往南安嶺,到時會找人來接你。”
這是兩人早就已經答應好的協議,雖說河神未死,但陸執在此事上也出了力,姚守寧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反悔,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陸執說完話,按著肩頭的傷,從她庭院退了出去,身影逐漸隱藏于黑暗里。
等他離開之后,姚守寧松了口氣。
她房間里的火爐未熄,上面煨了熱水,她倒了些出來,將屋內架子上的水盆中的冷水調熱,湊和著拿梳子草草清理了下頭發,又擦洗了下身體。
將濕透的衣服換下來扔進盆中,甚至來不及處理善后,便倒頭就睡。
今夜過得實在刺
激,無論是入幻境,還是后來斗河神都使得姚守寧格外的疲憊。
再加上她這些日子以來都沒怎么睡好,近來失血過多,此時事情暫告一段落,便如放下心中大石,倒上床鋪的剎那,便失去了意識。
在姚守寧睡下的時候,陸執跳出姚家,恰好與將軍府的黑甲相遇。
而同一時間,神都司天監的高樓之上,有個身穿青袍的道人親眼目睹了白陵江的異變,看到了咆哮的河水,以及陸執斬出的那驚天一劍,并為之嘆息
“這就是天運之子的力量嗎”
那道人長發及腰,臉上露出笑意
“皇室的國運都已經衰微,面對當年的他,竟能斬出這樣一劍,實在是后生可畏。”
今夜的神都許多人都因為河神的出現而未睡,許多敏銳的人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鎮魔司中,半夜有人悄悄巡城。
但姚守寧對外界的變化并不知道,這一覺她睡得實在很沉,連夢也沒做半個,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天亮時分。
“冬葵”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身體既有種久睡之后的遲鈍感,精神卻又像是異常滿足的樣子。
屋里靜悄悄的,外頭傳來唧唧喳喳的鳥叫聲,姚守寧側耳聽了半晌,覺得自己好像隱隱有了變化,有些東西跟以往不一樣了,但一時之間她又說不出來有哪里不對勁兒。
約片刻鐘后,屋外終于傳來腳步聲。
姚守寧躺在床上,腦海里浮現出冬葵提了壺水,躡手躡腳進屋探頭想往內室看的情景,不由出聲道
“我已經醒了。”
才提了水,正準備想要悄悄進屋看看她有沒有醒的冬葵聽到她聲音,不由十分歡喜
“小姐醒了嗎”
她將水壺放下,連忙進了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