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機會恐怕要姚守寧撒嬌央求柳氏才肯的。
但她想到自姚守寧隨陸執出過一趟門后,仿佛轉了性般,在家里一呆就是半個月左右,一趟都沒有外出過。
據冬葵所說,她天天在家抄寫戒言、慎行,仿佛真心悔過。
太過乖巧,反倒令得柳氏有些心疼,想到她以前過于活潑,在家一刻也呆不住,總想外出,便越發有些內疚,因此主動提出要帶女兒外出。
“我”
明明事情與姚守寧有關,但偏偏她像是個局外人般,三言兩語間便被柳氏安排妥當了。
聽到柳氏的話,她正欲出聲,眼角余光卻看到姚婉寧偷偷掩唇打了個呵欠,似是有些困了。
不知為何,姚守寧眼皮一跳,一股久違的不安感重新涌上心頭。
近來過得太順,她又一心躲著陸執,竟有些放松警惕。
與姚婉寧相關的預感,便唯有河神了。
這個念頭一起,眼前所有的人與物都消失了,柳氏說話聲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紅。
先前還正分別坐在大小桌子上的柳氏、姚翝,此時正坐在一間收拾得喜氣洋洋的喜堂之中。
四處貼滿了喜字,夫妻二人并坐于上首。
一對新人并肩而立,戴著鳳冠的身影雖有珠蓋擋面,但她依舊覺得那是自己的姐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不不不”
姚守寧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當日姚翝所說,曾做過的關于姚婉寧拜堂成親的夢。
河神的能力非同凡響,他似是擅于引人入夢,并在夢中成婚,使人防不勝防。
絕對不能讓這樁婚事完成
心里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姚守寧便下意
識的沖向二人,想將這場婚事破壞了。
可她一沖出去,身影從那兩道并肩而立的身影穿過。
在場的人目光落在新人身上,仿佛沒有注意到她這樣一個意外的闖入者。
她轉頭回望,卻見到姚婉寧頭戴鳳冠,冠前垂下紅色珊瑚珠簾,將她半張臉擋住,僅露出鼻子之下的部分,那嘴角艷紅,微微勾起,仿佛十分歡喜快活。
而另一邊,與她想像中的河神則是截然不同。
她印象里的河神,身高近達八尺,身上像是籠罩著一層石巖般的鎧甲,臉籠罩在黑霧之中,看不大清楚。
唯獨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河神那一雙黑得仿佛無底深淵一樣的眼睛,在與她對視時,則轉化為波浪般的銀色,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此時映入她眼簾的,并不是受鐵甲包裹的河神。
他身穿喜服,臉上的黑氣散逸開來,露出一張粗獷的男人面孔。
從面容看來,此人長相并不出色,一雙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仿佛刀削斧刻。
不知為何,她依稀覺得這眉眼似是十分眼熟,仿佛曾經在哪里見過。
似是感應到了姚守寧轉頭去看的目光,那人轉過了頭來,一雙眼睛格外銳利,重重威壓仿若崇山峻嶺,直壓而下,震得姚守寧渾身一抖。
還未再次定睛去看,卻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哪里是什么濃眉大眼的男人,分明仍是身披黑色巖甲,臉罩黑霧的河神,牽了姚婉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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