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都煩死了,真不知道她們怎么想的”
姚守寧的注意力全部被他手上的動作吸引,這座幾百年前的代王陵墓里,周圍漆黑,她足上纏了東西,結合先前守墓人所說的話,姚守寧根本無法分神去想其他的。
聽到陸執說了些話,當即下意識的就道
“可能她們覺得你是牛”她說最后一個字時,及時醒悟到不對勁,連忙用一雙手捂住小嘴。
“”世子取蛇蛻的動作一頓,認真思考著要不要拿這東西堵上姚守寧的嘴。
氣氛一下沉默。
姚守寧察覺不妙,知道自己大意之下說錯了話,連忙哄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世子語氣有些不善,姚守寧連忙道
“世子姿容俊美,誰見了都喜歡,我娘第一次見你時,說你名滿神都,有世無雙的美譽。”
她擅長哄人,一番話說得十分動聽,陸執也覺得舒坦,故意問
“你娘真這么說”
“對對對,我娘說你長得好看。”姚守寧接連應聲。
世子似是十分好哄,聽聞這話,沉默了半晌,接著才輕哼
“你娘看上去就是老實人,不會騙人。”他頓了頓,又淡淡的道
“不過這話也不夸張。”
陸執有些自傲。
姚守寧松了口氣,連忙點頭如啄米
“是是是,最近時常能和世子說話,一起出行辦事,真是三生有幸。”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如同一股清泉,將這古墓詭異、陰森的氣氛都沖散了大半。
陸執此時只覺得這個少女實在有趣。
不知是不是辯機一族天賦能力的原因,她的性格跳脫,有時說話氣人,卻又能恰到好處的把握著那個令人并不厭煩、反感的尺寸。
仿佛將人心的喜惡已經把握到極致,總是在即將把人惹毛的剎那,又能將人哄了回來。
明知她此時說的話十句里面恐怕未必有五句是真,但他仍是聽得心飛揚,幾乎要遺忘了姚守寧之前無意中說過的那句令他險些氣死的話――不過也只是幾乎而已。
世子小心眼的將這樁小事記在心中,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已是眉舒眼笑,滿臉冷意褪了個一干二凈,但又怕露了端倪,故作冷漠
“便宜你了”
姚守寧松了口氣,心中覺得世子的脾氣并沒有那么糟,順著他的話說,好像比起柳氏還要好哄一些。
黑暗之中,她聽到他從自己腳踝上取走了一物,摸索之間發出悉索之聲。
她不能視物,但耳朵的聽覺卻被發揮到極致,總覺得那物似是極長,拖拽著地面,發出輕響。
先前與世子斗嘴的輕松感一去,緊張隨即又涌上心頭,她咬了咬嘴唇,問
“我踩到了什么”
“我怕我說了你要嚇得哭唧唧。”
陸執已經站起了身,說話時他的呼吸吹拂過姚守寧臉上、額頭,最后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她愣了一愣,接著才下意識的搖頭反駁
“我才不會。”
“是蛇蛻。”
世子這話一說出口,姚守寧先是一抖,接著雞皮疙瘩涌了上來。
當日定國神武將軍府中見到過的蛇群的影像重新回到她腦海之中,她再回憶起那蛇蛻纏住自己足踝的情景,仿佛被一條張嘴吐信的蛇妖纏上,那陰氣似是殘留在她足腕間,令她恨不能伸手去搓上幾下,將那感覺揉去。
不過她才放出豪言壯語,自然不好自己打臉,只能強忍惡心感,好奇的問
“怎么這里會有蛇蛻”
說完,她腦海里靈光一閃
“跟先前鬧了事的南安嶺佘仙一氏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