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繞夠了彎子,又將話題轉回到了先前的西城案件之上
“對了,西城事發時,白天張樵喊娘發瘋,夜里有老婦人在將軍府中喚兒,不久后陸將軍的府邸鬧蛇,姚二小姐聽說了此事嗎”
姚守寧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聽說了。”
“聽誰說的”程輔云步步緊逼。
“聽內城中的商販說的。”姚守寧也老實回應。
屋里人沒有說話,柳氏心中焦急,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無法插嘴,只能又聽程輔云問
“那二小姐相信這些人所說的話嗎”
“公公”
柳氏聽到此處,不由出聲打斷了問話
“這只是妖言惑眾,我女兒豈會”
對待柳氏的時候,程輔云可沒了與姚守寧說話時的好臉色。
他瞇眼一笑,眼角抹暈開淡紅的胭脂,燈光映襯之下,仿佛那目光似是會吃人
“姚太太還是識趣一些。”
他陰聲道
“我與姚二小姐聊得正投緣呢,您可不要插嘴,我的脾氣不大好,就怕稍后冒犯了您,回頭出個什么事,你不好過,我也內疚,姚二小姐也會傷心,姚太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柳氏直立起身,程輔云卻不再搭理她,將目光轉回姚守寧身上時,又是滿臉堆笑
“姚二小姐相信商販們所說嗎”他補充了一句
“就是世子殺死了張樵,所以夜里他母親來尋仇,致使將軍府不得安寧的傳言”
說完,程輔云緊緊的盯住了姚守寧的眼睛。
“我信。”
姚守寧這一點頭,屋內的氣氛頓時一凝。
鎮魔司來的人滿臉興奮,而柳氏等人則是神情一緊,正端著茶杯的陳太微怔了一怔,卻沒有出聲。
“你信”反倒是問話的程輔云聽了她這樣一說之后,倒是皺了下眉頭,重復了一聲。
“我信。”
姚守寧又重重點頭,輕喘了兩聲
“當日我親眼所見那張樵發瘋,喊著找娘,接著提刀砍人。”
“據說當時你在孫神醫藥鋪對面的馬車之上,出事之后你才慌亂下車,可是看到了什么異常的東西”
程輔云說這話時,姚婉寧替妹妹擦汗的動作一頓,掌心中沁出了大量汗跡,她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我看到張樵要殺人了啊,我擔憂我娘。”
姚守寧的回答令得心險些提到嗓子眼的姚婉寧松了一大口氣。
她先前見妹妹與程輔云有來有往,說了不少話,甚至連涉及世子身邊人的秘密都說了,本擔憂姚守寧是病了三日,高燒使她昏頭轉向,失了防備之心。
正心中暗自著急,深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卻沒料到姚守寧并不傻,沒有被程輔云套出關鍵性的信息。
“哦只是擔憂你娘嗎”
這位老太監笑嘻嘻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可咱怎么聽說,你當日看到的,不只是殺人,而是張樵死后,身體鉆出了兩股黑氣,一股鉆入世子身體中,一股鉆進了那孫神醫的身體呢”
“什么”
程輔云一語既出,滿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