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有些害怕,眼淚直往外涌
“爹,爹怎么辦”她性情剛強,平日極少這樣哭,“致玉臨去之前,寫信給我,讓我替她照顧一雙子女,如今妙真出事,到時道元蘇文房的字若來神都,我該怎么向他交差呢”
聽到這里,蘇慶春也抬起了頭來,姚若筠起身看到儒圣人之影已經消失,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只是他的目光轉到柳并舟身上時,那失望又化為興奮,忙爬起了身來,跟在了柳并舟的身后。
“不用擔憂。”
柳并舟說這話時,是沖著正倚在門口滿臉擔憂的少女方向。
這話音一落,姚守寧頓生一種預感外祖父應該是猜到了她內心的隱憂,這話是在回答她先前被柳氏打斷的問題的。
他的目光之中帶著篤定、安撫,臉上有若隱似無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姚守寧心中稍安,覺得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疑惑。
外祖父好像什么都知道,無論是家中發生的事,還是蘇妙真身上的秘密,他老人家好像都一清二楚。
據他所說,這是當年他所認識的一位小友告知他的。
而外祖父與這位小友的見面,則是在三十二年前的那一場應天書局上。
當年的應天書局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心生好奇與向往,有些遺憾自己生得太晚,以至于無法親眼目睹。
這個念頭一起,姚守寧身體里的力量涌動。
那力量好似感應到了她的意念,使她的意識在這一瞬間有片刻的恍惚,耳畔好像聽到了一個老者的嘆息聲
“老朽已尋找這孩子78年,天象預示,我與這孩子的緣份已近,興許這緣,就在這一次的應天書局中”
老者的聲音溫柔而慈和,帶著空靈之感,仿佛不識人間煙火。
最終的嘆息聲里,滿是遺憾與失落,聽得姚守寧心有所感,鼻尖微酸,眼睛瞬時便紅了。
“不用擔憂。”
柳并舟再度開口,將姚守寧耳畔的幻聽打破。
這一次他的話是對柳氏所說,他已經轉過了頭,將手里的蘇妙真交到了柳氏懷里
“她暫時沒有大礙,只是受妖邪附身已久,那道妖蛇藏匿于她體內,驅使她體內陽氣施妖法時,使她精魂受損罷了。”
柳氏將蘇妙真接了過來,一把抱住后,他這才理了理自己的衣冠,頭頂那支玉筆落了下來,被他握于手中。
玉筆逐漸縮小,須臾之間,便重新幻化為一指頭大小的玉筆裝飾。
柳并舟將其握住,重新拉了腰側絲縷,欲將這支玉筆穿掛在腰側。
“外祖父,外祖父,讓我來”
一旁的姚若筠終于找到機會開口,忙不迭的要上前獻殷勤。
他先前醒悟過來之后,便跟在了柳并舟身側,恨不能替外祖父鞍前馬后的效勞,但他當時懷里抱的是蘇妙真,姚若筠猶豫半晌,仍是退縮了。
表妹之前滿口胡言污蔑他,此時他一見蘇妙真便覺得心中膈應,就連對外祖父的崇拜感都壓不住,便唯有暫時不開口。
這會兒柳氏接走了蘇妙真,一見外祖父欲整理衣冠,姚若筠便覺得自己表現的時機到了
“”
柳并舟轉過頭,見姚若筠彎著腰跟在他身側,一臉渴望的神色。
他失笑,將手中的玉筆遞到姚若筠手中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