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不是”她的語調猶豫,仿佛有未盡之語“可我總覺得”
“那就是他”
陸執十分篤定的點頭,“相信你的直覺。”
辯機一族本來就是以預測天機而名聞于世,姚守寧既有這樣的預感,哪怕看到的不是陳太微的模樣,那必定這個人就是陳太微
興許他原本不是叫這個名字,但這個人的本質是不會改變。
蠱惑神啟帝修道、與妖族似是攪合到了一起、今夜驅使妖邪襲擊兩人的,必定與這人脫不了干系。
只是沒想到這位令神啟帝言聽計從的國師,其真身竟會是一個抱著骷髏的男鬼。
“那就是他”姚守寧得到陸執肯定,頓時信念更加堅定,說出自己的懷疑
“當日你大殮之時,我聽我外祖父與他對話,兩人是舊相識。”
“”明明二人說的是正經事,可陸執聽到自己的大殮,卻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事后我問過我外祖父,我外祖父只說早年確實見過,雙方卻不是朋友,只是跟在大儒張先生的身邊,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這話一說完,兩人都又是一陣沉默。
“可惜后面我再問外祖父,外祖父也說不清楚他的來歷。”
不知柳并舟是真的不清楚,還是不愿意多說不過姚守寧傾向于前者。
但就算如此,她也能從僅有的信息之中,推斷出許多的東西。
“我看他外表年紀也就二十多歲,比你多大不了多少。”
而傳聞之中,他二十年前就已經入神都,跟在了神啟帝的身邊。
更有甚者,此人當年與大儒張饒之乃是舊識,張饒之可死了將近三十年了,能與張饒之做朋友,且他與柳并舟說話時,態度是以長輩自居。
那種語氣神態十分輕松隨意,不似作偽,姚守寧便推斷陳太微的真實年紀最少已經五十以上,至少不可能比柳并舟的年紀更輕。
這樣一來,才更符合他出現的時間。
可是、可是他真的才五六十歲嗎姚守寧想到與他第一次見面時,仿佛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時光如梭,歲月流逝,許多場景如走馬燈似的閃過。
當時她頭疼欲裂,以為是陳太微的術法手段,此時說到年紀,卻又對陳太微身份心中生疑。
“這妖人”
陸執低聲嘀咕了一句,接著踢了踢草地。
嘩啪
這動靜不止是驚動了姚守寧,還似是驚醒了蟄伏于草叢之中的鳥雀,只聽有拍翅聲從草叢振翅飛起,令得姚守寧一個激靈,險些驚叫出聲。
她這才回悟過來兩人還留在荒效野外之中,先前被眾妖圍攻之前,有黑鴉出現在屋頂鳴叫的情景使她生出了心理陰影。
這會兒再聽鳥兒拍翅的聲響,勾起她的回憶,她頓時害怕,拉了下陸執袖子“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好嗎”
反正陳太微的身份一時半會兒是想不出來的,但此人對她好像十分在意,數次試探仍不罷休,仿佛有什么目的。
她總感覺陳太微遲早可能還會再纏上自己,只要他還要糾纏不休,便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
陸執見她小臉慘白,一臉警惕的左右觀望,不由點了點頭
“好是好,可你還能騎馬嗎”
她平日沒有坐過馬,兩人一路疾馳過來把她顛簸得不輕。
姚守寧一聽到騎馬二字,臉色微微一變,戴上痛苦面具。
但此時林中又不知何處傳來鳥兒咕咕的鳴響,夜空之中這叫聲顯得格外詭異。
“能能能”她嚇得一抖,連抖世子衣袖,催他
“我們快離開這里。”
兩人重新上馬,世子雙腿一夾馬腹,馬兒感應到主人心意,緩緩前行。
此時不用逃跑之后,兩人再同乘一騎,姚守寧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