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
他看了蘇妙真一眼,蘇妙真臉上露出瑟縮之色,咬了咬下唇。
她對這位大儒外祖父既敬且怕又夾雜著一絲怨恨,尤其是柳并舟能收妖,她總覺得自己的秘密在這位長輩面前無所遁形。
“妙真受了妖邪影響,有些行事、說話,身不由心。”他說了這句話,蘇文房便不由一怔,不等他開口,柳并舟再道
“這不是她的錯。”
蘇文房便強忍心中的疑問與不安,點了點頭,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孩子年紀不大,難免會說些氣話。”柳氏見蘇文房有些愧疚的看向了自己,也開口道
“我也養了孩子,都差不多的年歲,也會有被孩子話氣到的時候”說到這里,柳氏頓了頓。
“”
“”姚守寧與姚若筠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母親這話像是在指自己,心中不大服氣。
姚婉寧抿唇忍笑,低下了頭沒有出聲。
柳氏也覺得有些好笑,接著又道
“若真要跟孩子計較,恐怕氣都氣不完了。”
她說這話也是出自真心,蘇文房點了點頭,暫時忍下了不安,向柳氏鄭重賠禮。
接下來的時間,蘇妙真一直沉默著沒有再開口,大家被打擾了說話的興致。
柳氏看得出來蘇文房此時滿心疑惑,恐怕這父子三人有許多話想說,便干脆讓蘇文房先回去洗漱更衣,有什么話吃飯時再提。
這樣的安排再好不過,蘇文房連忙道謝。
三人相繼離開之后,柳氏才像是卸下了心頭大石一般,坐倒在位置上。
她喘氣聲太大,引起了三個子女注意。
“你們姨父來了,我也算是交差了。”柳氏被幾個孩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了一句
“妙真的情況不大對勁,她爹來了,自然有人管理。”
她當時接到孩子,只知心疼,差點兒被蘇妙真的表現蒙蔽。
后面蘇妙真露出真性情后,她才知道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別人家的孩子不好管,既不能打也不能罵,說多了也招人恨,如今總算是交差了。
姚守寧聽得無語,姚若筠卻是十分認同母親的話,臉上露出頭疼之色。
而另一邊,蘇文房帶了一雙子女先去蘇慶春暫居之處。
他并沒有急于與孩子說話,而是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蘇慶春所住的房間地方并不是特別大,約有內外兩間廂房,一間起居室,另一間稍小些,看得出來是書房的擺設,供他讀書習字。
但因為他突然到來,這里臨時改搬過,將書桌收開,搭了一張小床,顯得有些狹擠。
書桌上擺了文房四寶,以及一些書,從卷邊的情況看來,都是時常翻閱過的。
下方抽屜中,卷著蘇慶春寫過的字,他的字十分工整,字體細瘦,模仿的是蘇文房的筆跡,從字看來,他近來沒有放松學習,蘇文房面現滿意之色。
除此之外,家里的家具有些新、有些舊,但都收拾得干凈。
時至初春,但天氣仍舊寒冷,床鋪上的被褥不是名貴的絲綢,但都十分厚實。
柜子里擺了幾套衣裳,用以換洗。
這種種一切,都證明了蘇慶春的話,姚家并沒有虧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