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可心狠手辣將柳并舟的后代盡數鏟除,以絕后患。
因此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他以一個秘密,換取了姚守寧在成年之前的安全生活,約束了陳太微,制止了這個道士的出手。
他老人家在三十多年前運籌帷幄,費心盡力的在守護著她。
姚守寧沉默不語,感受著這位已逝長輩的悉心呵護。
“你怎么看出來的”陳太微有些好奇的問。
姚守寧就道
“你數次出手都以恐嚇為主。”
無論是代王地宮之行后他盜取血液,還是齊王墓中他的追殺,其中的殺招其實主要都是針對世子的。
而第二次前往代王地宮時,陳太微現身在城墻處,召喚而來的妖邪鬼物大多都是能力低下的,對她造不成真正的傷害,最多是試圖想在她心中留下永久的恐懼烙印罷了。
陳太微含笑點頭
“不錯。”
以他術法,要想殺姚守寧,便如探囊取物,可他卻守住了當年的承諾,縱然數次出手,卻都以嚇唬為主,沒有真正傷到姚守寧的性命。
這個活了幾百年,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的道士,竟然罕見的極重諾言。
姚守寧將這一點默默記在心中。
“說起來,我也有一點想請問姚二小姐。”陳太微突然開口。
“道長請說。”姚守寧痛快的點頭。
今夜與陳太微的見面看似危險,實則奇妙,從他口中探知了許多事,連他的身份來歷都隱隱摸清楚了,這令得姚守寧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并詭異的生出一種與陳太微聊天也挺舒服的感覺。
他微微一笑
“辯機一族的獲知消息之法確實絕無僅有,但我的占卜之術也不落于人后。”
陳太微語氣淡淡,但眼中帶著絕對的自信之色
“我青云觀的占卜雖不敢稱曠古爍金,但千年之內,我稱第二,便絕無人敢為第一”
姚守寧與他打過好多次交道了。
這位年輕俊美的道士神色淡然,仿佛方外之人,不將塵世一切看在眼中,與這世界仿佛隔隔不入。
可此時他提到青云觀時,臉上卻帶著異彩,一股強勢霸道的氣息自他眼中逸出,使他那張臉少了淡泊出塵之感,多了幾分威嚴與壓迫。
“可我占卜之時,卻發現姚家確實僅有一子一女。”這也是當年他對當年張饒之的話半信半疑的緣故不是相信張饒之,而是他更相信自己占卜的結果。
“你爹娘沒有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相,但他們命里是注定只有一女的,這是為何”
他百思不得其解,此時看向姚守寧
“是因為辯機一族插手,干擾了我的占卜結果”
說到這里,陳太微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從他臉上的神情看來,他雖說有疑問,可他內心強大,顯然并不相信辯機一族的神通可以干擾到他,這也足以證明他術法非凡。
而姚守寧心中一直以來提著的那顆大石,在聽到陳太微的話的那一瞬,終于落地了。
她有些激動的問
“道長真的占卜到,我爹娘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一直以來,她都擔憂姐姐的安危,如今從陳太微口里得知這樣一則消息,實在是令她再開心不過。
陳太微眉梢挑了挑,卻仍是點頭
“不錯。”
“那可是太好了”
姚守寧雙手抱握成拳置于胸口,一臉歡喜之色。
陳太微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