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朱世禎死后遺體被妖邪褻瀆,化為邪祟,沉睡于白陵江底,妖邪將他視為養邪之地,借他吸納怨氣的能力,在白陵江底滋養了一批血蚊蠱。
他此時行事就是不受妖邪控制,但對人類也絕于善意,姚守寧口中提到的洪災就是一場警示。
其三,便是妖族與道門中人相勾結,天妖一族欲削弱邊界之門的封印,重回人類世界。
大慶朝七百年的統治中,并非每代君王都是賢明之輩。
但凡昏君出現,必會令妖孽找到時機,天妖一族的狐王脫困便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有三個解決方法。”朱世禎伸出右手,分析給姚守寧聽
“第一個問題是最好解決的,若皇帝昏庸,便將其取而代之,他若聽話,便留他一命,若不聽話,殺他祭天,以告天下被盤剝的百姓”
他語氣冷靜,說的話卻驚得姚守寧目瞪口呆,不敢出聲。
“若要下手,便要斬草除根,不可留情。”他提起殺后輩子孫這件事,半點兒都沒有猶豫,神態隨意,仿佛殺人如殺雞。
直到此時,姚守寧才終于意識到坐在自己身側的這個人不僅止是河神、她姐夫,還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君王,冷酷、霸氣。
“這,這不是造反嗎”她小聲的問“還是造你自己后代的反”
朱世禎被她的話逗笑,維持不住先前冷靜的樣子
“大慶朝如何來的”
姚守寧摸了摸鼻子,沒有出聲。
他笑著道
“對我來說,血脈的聯系只是我傳承的一種方式。”他的眼神平靜,道
“更重要的,是繼承我的意志、愿望及思想,那才是我所認同的傳承。”
神啟帝這樣的晚輩,除了身上流淌著皇室血脈之外,無一與他有相似之處。
僅從姚守寧寥寥數語中,朱世禎便能判斷出此人性情貪婪軟弱,殘暴而無情,搜刮民脂民膏填充自己的私庫,宛如趴在大慶朝百姓身上一只巨大的寄生蟲。
他身上的那點兒與朱世禎相似的血脈,對太祖來說是恥非榮,更是該死
“不說這個了。”他揮了揮手,不愿意將話題浪費在神啟帝身上
“大慶朝傳承七百年,早超出我預期,你們如何處理后續事宜,自有你們未來人斷定,哪由得七百年前的人指點江山呢。”
“我現在要說的,是第二個問題。”
朱世禎的表情變得嚴肅,道
“我的情況特殊,生來便能承載天命之力。”
他原本以為姚守寧年紀小,知道的事情不多,這個問題自己恐怕還要多加解釋給她聽,正在思索要從哪里說起時,便聽姚守寧道
“世子也是。”
朱世禎愣了一愣,姚守寧又解釋
“世子,陸執,也就是慶豐皇帝的外孫,長公主的兒子”
他的眼中露出了然之色,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姚守寧一眼
“原來是他啊,難怪當日”
他話說到一半又突然止住,接著又看了看姚守寧,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我跟他也沒什么關系”
姚守寧總覺得朱世禎的神情有些怪怪的,那目光看得她也不大自在,連忙解釋了一句
“你不要誤會。”
“我可沒有誤會。”朱世禎含笑道,神態篤定道
“我明白的。”
“我跟世子只是結伴查案,我們是朋友”他越是這樣說,姚守寧就越覺得不對勁,再多解釋了兩句。
如此一來,便如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開始本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妖邪之上,此時張饒之倒回過了神來,看姚守寧的目光中帶著打趣。
“反正我們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