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前,守寧意外闖入應天書局,帶來了未來的消息,也提到了你的親事。”
也正是在幾十年前,姚婉寧的終生大事早就已經有了定局。
“說不定正是因為應天書局上的婚約,才使得娘受妖邪蠱惑后,定下了你與河神婚事。”
而如果不是這樁婚事,可能姚守寧不會因此與世子交好,共同查找河神身份,繼而發現真相,并最終因姚婉寧的肚子出現異象而回到過去。
“一切早就命中注定。”姚守寧說道。
姚婉寧點了點頭,用力將那枚代表著婚約的錢幣握緊。
就在她將錢幣抓住的剎那,那枚銅錢似是顫了一下緊接著姚守寧就見到一道柔和的光暈從姚婉寧指縫間迸照而出,她驚得喊了一聲
“姐姐”
眾人被她喊聲吸引,低頭去看。
只見姚婉寧指縫間鉆出數道霞光,她仿若抓了一顆光芒萬丈的夜明珠。
這一異變令得姚婉寧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攤開了手。
卻見她掌心之中,那枚銅錢緩緩浮起,錢幣之上的光芒越來越亮,所照之處,逐漸幻化出一個男人的影子。
“太祖”姚守寧瞪大了眼睛。
柳并舟也有些意外,喊道
“皇上”
姚婉寧則是望著面前的人,喃喃的張嘴
“夫君”
那人影轉動了一下腦袋,看了看在場的眾人。
他年約三十,留了短須,神態不怒而威,正是姚守寧與柳并舟在應天書局上曾見過的朱世禎。
朱世禎目光所到之處,眾人下意識的低垂下頭去。
長公主這一生行事恣意,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對那男人幻影,卻感受到了天生血脈帶來的壓制,本能的將頭低了下去。
陸無計、周榮英低頭折腰,向這位七百年前的君主行禮。
蘇文房等人受壓制更深,已經本能的半跪下地。
在場人之中,除了姚家人外,唯有世子仍強撐著沒有低下頭去。
他雖說是朱世禎的后代血脈,但不知為何,陸執卻并不愿意向他跪拜行禮,他以一種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倔強之感,頂著這股壓力,吃力的站在原地。
這只是朱世禎的一縷幻影也可以說這是朱世禎以自己的血液封存于銅錢內的一縷神識。
那朱世禎的影像目光從長公主等人身上掠過,最后與姚守寧、柳并舟兩祖孫點了下頭,接著徑直走到了姚婉寧的身后,將她嬌小的身軀環抱入懷里。
“你”
他當著眾人的面,卻毫不忌諱,姚婉寧臉蛋泛紅,正欲說話,卻只見朱世禎身形由虛化無,抱住她的剎那,化為光暈,消失于她身體里。
她生來便有惡疾,自從柳氏陰差陽錯定下了她與河神的婚事之后,因有河神陰魂相助,她這才恢復如初,可以自由行走。
但先前妖狐一來便將河神陰魂打碎,她失去依恃,隨即癱軟在地。
不過因為家中生了變故,姚婉寧雖說意識到了身體在變差,但她并沒有說出來讓家里人擔心。
而此時隨著朱世禎的幻影抱住她消失后,她只感覺到身體暖洋洋的,仿佛恢復了之前的狀態,甚至比之前還要好一些。
“他人呢”
她坐直起身,焦急的四處尋找。
失了錢幣,又失去了朱世禎幻影的姚婉寧心中一沉,顧不得矜持,問了一聲。
姚守寧沒有說話,她的目光落到了地面上姚婉寧的腳底之下,有一道影子。
那陰影極深,似是有兩層覆蓋的樣子,明顯不是女子纖細的倒影。
隨著她視線移過去,那陰影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輕輕動了動,接著姚婉寧的身后浮現出一道陰影,將她托在懷里,一如當初的河神。
朱世禎以這樣的方式,在守護著姚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