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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筠聽不到她的話,但馬車里蘇妙真、姚婉寧卻聽得分明。
少女與世子之間言談自然,無論是她推世子的臉,還是陸執的回應,那種親昵感渾然天成,兩人似是都沒覺得這樣的互動有什么不對勁兒。
而姚守寧竟然擔憂的是世子離得太近,卻不是她與世子之間太過親近。
蘇妙真有些想笑,心中想以前怎么沒發現守寧性格這樣好玩呢
她與世子之間顯然互有情意,外人根本就難以插進去,只要有眼睛的人就看得出來世子心中有她,而自己當初受狐妖蒙蔽,竟然真的會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
蘇妙真心中釋然,卻聽姚守寧又催促
“后來呢,你接著往下說呀。”
“好。”陸執好脾氣的應了一聲,接著又道
“此案發生于三年之前,那個報案的婦人是晉州陂縣人,與立安縣相鄰,說她的夫君是個走鄉躥戶的貨郎,偶然聽聞有人說立安縣西山村富裕,便動了想去做買賣的心思,哪知這一去,卻再無音訊。”
事隔兩月之后,婦人等不回丈夫,終于忍耐不住,決意雇人帶了自己前往立安縣去尋夫。
她去了西山村,卻在村頭的時候就被村子的人攔住,不許外鄉人進去,且人人都說沒見過她的丈夫。
“這婦人不信,見村子背靠青山,又猜丈夫是不是人生路不熟,進了深山野嶺,想進去找人。”
此舉惹怒了村民,雙方發生爭執。
“若非那婦人雇了人同去,恐怕要出大事。”
那婦人狼狽退回,越想越氣,夜里好不容易入睡,卻夢到了丈夫,滿身是血,一雙眼睛只剩血肉模糊的空洞,手指著某個方向,卻出不了聲,又連忙向她擺手,仿佛是催她快些離去。
這個夢詭異非凡,又恐怖又瘮人。
婦人驚醒之后淚流滿面,心中又慌又怕,強忍到天亮,想起夢中丈夫的舉動,手指的方向像是直指西山村后的大山。
再一想,夢中的丈夫似是在催她快走,仿佛怕她遇到不測。
她越想越是不安,趁著天色沒亮,便喚醒雇傭的人手送她離開立安縣,不等回到家中,便向晉地衙門報了案。
“晉地的官員每年有考核,我娘重視民生、治安,案件的偵破關系著自身升遷,接到報案的官員不敢怠慢,隨即便展開調查。”
陸執說到這里,姚守寧已經忍耐不住
“調查結果是不是出了差錯”
“對。”
陸執贊許的點頭,姚守寧滿足的露出笑意。
“經過陂縣的縣衙調查,發現立安縣的西山村并沒有古怪。”
雖說陸執講到西山村沒有古怪,但從他提到失蹤案,再話鋒一轉提到這起案子,本身便是有古怪,這數起案件說不定中間是有并聯的,沒有古怪就是最大的疑點。
她想到這里,心中隱隱有些遺憾。
自己被困于神都城中,便如龍困淺灘,這世間之大,離奇之事不知凡幾,世子這一次有幸能參與其中,恐怕破獲了大案,增長了見識,豐富了眼界。
若是等此間事了,母親傷愈,姐姐腹中的胎兒平安降生,河神的事情解決,她也想要離開神都,與世子一樣,可以參與各種各樣的事件,那該有多好。
“面對陂縣的縣衙遠道而來的調查,西山村的人也喊冤。”
村里的里正是個年約三十的中年人,似是極有威望的樣子,聽陂縣人提及這樁案子,便想起了那個婦人。
他對官衙的人說,那婦人患了失心瘋,丈夫失蹤便去他們村子撒野。
“那里正姓朱,說是村里人大多都是朱氏后人。”
“姓朱”聽到這里,姚守寧忍不住發問
“這是國姓,難道西山村的人是皇室后裔”
大慶王朝傳承七百年,皇室子孫不知凡幾,遍及天下,一個州縣的村莊之中有朱氏后人也并不是什么離奇之事。
她想到這里,心中靈光一閃,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訊息險些被她捕捉到,卻又像是若隱似無隔了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只能朦朧感覺這個信息十分重要。
姚守寧心中有些焦灼,卻并沒有催促。
世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