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寧有些不甘心。
她知道預知只是一種預警,是自己的力量在給自己提示,若真的順其自然,結果如何根本無法說清。
不過大家都很關心她,此時她自然也不愿意說這樣的話來給大家潑冷水,最后只好乖乖點頭
“我知道了。”
“對了,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世子與姚家人碰面之后,先是有鎮魔司攔路,結果陸執又提起晉地大案,他只知道姚家人要出城,還沒來得及詳細詢問姚家人要出城的原因。
說到這里,姚守寧與兩位姐姐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一聲
“事情是這樣的”
她將自己預知到河神即將出現,柳并舟入皇宮求見神啟帝遭拒,最終施展神魂傳話之術引發神啟帝警惕,繼而召出陳太微的事說了一遍。
“這位國師當場發瘋,險些弒殺了君王,我外祖父保住了他的性命,原來這位國師的前身竟是七百年前太祖身邊的孟松云”
姚守寧提起陳太微的存在時,開始還有些膽顫心驚。
她與陳太微打過數次交道,深知這位道長的厲害之處,凡神都之中,皆是他的領域,提起他的名字,皆會受到他的窺探當日齊王墓地受他追殺,可能也是因為她與陸執的行動一直籠罩在這位國師眼皮底下的原因。
好在她預料之中的窺探感并沒有到來,她很順利的簡約說完了陳太微的生平,這位國師并沒有出現。
姚守寧心中樂觀的在想看來這位國師在弒君失敗之后,想必已經離開了神都。
想到此處,她略略有些慶幸。
陳太微是個極其危險、且又極不可控的因素,在大慶王朝的都城本身就風雨飄搖的情況下,這位國師的離去令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七百年前,他的師父因為”姚守寧說到這里,突然后背一麻。
一種強大的危機感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她說不清楚那種感覺。
她明明身在四周都有遮蔽的馬車之中,卻好像瞬間身無片瓦遮身的出現在曠野之里,危險至極的捕狩者的威壓籠罩住了她,讓她感到恐懼、窒息。
這一刻所有的聲音、街道上的房舍、人影全部消失,她驚慌失措,正要四處張望,下一刻五感復位。
嘈雜的聲響充盈于她耳中,她的左右手臂還分別被姚婉寧、蘇妙真挽在手里。
世子正在彎腰側耳聽她說話,一切仿佛并沒有異樣,大家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先前那一刻的失神。
時光好像被凍結,這太詭異了
她話音一頓,左右張望,卻并沒有探查到奇怪的訊息。
而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消失了,她心臟這才后知后覺呯呯瘋狂跳動,急速流涌的血脈令她身體瞬間失溫。
“守寧”
世子本能的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喊她話時已經放出自己的氣息,籠罩附近街區,同時伸手按向了腰側,并向左右羅子文、段長涯二人使了個眼色。
圍繞在馬車周圍的黑甲迅速散開,訓練有素的將姚家的馬車包圍在內。
鐺鐺的金戈交擊聲中,許多人抽出了腰側武器,段長涯取下背在身上的雙戟,握到雙手用力一抖,戟身迅速拉長,化為武器護持在馬車四周。
“有危險”
世子警惕的問。
姚守寧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頭探出車外。
“守寧”姚婉寧從周圍人的反應已經察覺不對勁兒,見她這樣,擔憂的輕喚了一聲。
“沒事。”
姚守寧安撫了姐姐一句,目光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