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寧可一點兒都沒有被他夸獎的榮幸,她只是有些焦急的望著頭頂:
“你能不能快點出手?”
“為什么?”孟松云問。
姚守寧嘆了口氣。
他這樣的人沒有情感,沒有心,與他提什么七百年前的過去,無異于自取其辱,且浪費時間罷了。
她道:
“五哥,你還有求于我,此時我要你幫我殺死狐王、阻止‘河神’,再結因果,可以嗎?”
拜他所賜,姚守寧數次與他打交道后,也心生戒備,此時索性一口氣將自己的要求提出。
孟松云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笑著道:
“狡猾的丫頭,貪心極了。”
他一雙桃花似的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華:“竟然提出這么多條件。”
說話之時,上方的狐王與柳并舟的戰斗越發熾熱,儒圣人以浩然正氣化為一支審判的巨劍,從狐王的頭頂垂直斬下。
‘嗖’聲疾響中,那腐爛的頭顱被斬落,大量綠色血液飛濺。
這一幕落入今夜神都城中的百姓們眼中,頓時響起大量的爆喝歡呼聲。
徐相宜也面露喜色,但柳并舟的表情卻越發凝重。
他與狐王戰斗,直面感應這妖王壓力,此時明顯能感覺得到,被斬去了頭顱之后的狐王氣息并沒有微弱。
只見那腐爛的腦袋滾落而下,如同泰山壓頂,‘呯’聲落于地面之上。
接著那腦袋滾了兩圈,腦袋上的一只獨眼轉動著,咧開嘴角,頃刻之間,斷頸處突然鉆蠕出大量柔軟的觸須,那些觸須迎風而漲,如同漫天飛揚的長鞭,一掃之下將附近所有未來得及逃跑的百姓卷住,塞入那張開的血盆大口里!
而狐王斷頸處如同盛放的食人花,裂開之后一只狐頭再度鉆了出來。
這狐頭后頸處根根尖刺倒立,獠牙外突,異常嚇人,且這妖王氣息遠比之前更嚇人一些。
妖邪一分為二,造成更大的破壞力。
“哈哈哈哈哈!”那新長的狐頭獰笑:“這是我天妖狐族特有的逆生之法,只要不死,越傷越強橫,老酸儒,你能奈我何?”
“人類如此弱小,拿什么與妖族斗?”
柳并舟牙關緊咬,表面不顯,心中卻憂急無比。
狐王掉落的頭顱再度化為另一頭略比它本體小些的妖獸,四處橫沖直撞,造下無數殺孽。
柳并舟深呼一口氣,索性暫時放棄狐王本體,決定先收拾它的分身。
儒圣人再度書寫銘文,而狐王咧開嘴,往柳并舟咬來,卻在靠近柳并舟的剎那,那狐眼之中露出獰色,接著殘影一晃,竟突然消失在柳并舟的面前。
“不好。”
柳并舟心中一怔,接著面色大變,改而放棄去抓那斷頭所化的分身,接著轉向姚家上方。
他反應極快,但仍慢了一步。
下一刻,狐家上方陰影閃現,姚守寧的頭頂突然腥氣翻涌,無數綠色的濃稠唾液滴落下來,腥風之中她慌忙抬頭,見到一只血盆大口,口中傳出巨大吸力,將她身體吸得騰飛而起。
“辯機一族的傳人!嘿嘿嘿。”
狐王狡詐非凡,虛晃一槍,假意打斗吸引柳并舟注意,實則是想要趁亂先取姚守寧性命。
七百年前,它曾在辯機族人手上吃過大虧,七百年后,絕不能允許妖族大計毀于一旦,姚守寧是不安定因素,得先將她除去。
姚守寧雙腳騰空,驚慌失措。
世子急紅了眼,長劍飛擲而出,卻在靠近妖邪的剎那,見狐王抬起一只前足,將那細劍夾在指縫里。
它的爪掌奇大,那劍尖落入它指間,便如牙簽一般尖細,狐王眼珠一轉,那爪子輕輕一并,陪伴世子多時的長劍應聲斷裂。
“啊!”姚守寧驚呼,她飛速升空,腥風從她耳旁兩側灌過,濃臭的尸氣幾乎將她熏暈。
千鈞一發之際,她正欲逆轉時間,眼角余光卻見到白虹閃來,接著‘鐺’聲脆響中,那恐怖的吸力頓時消失。
‘嗷!!!’
狐王痛苦的嚎叫聲響起。
這是它自復活以來,第一次發出慘叫,接著‘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大地震了數震。
姚守寧飛身于半空中,驚魂未定,繼而再度下墜。
她原本以為自己必會摔入廢墟之中,非得摔個大跟斗,卻在片刻之后,聽到衣袂摩挲之聲,隨后落入一個熟悉的懷里。
“世子!”
她如同抓住救命的浮木,抱住世子肩頸,世子帶她落地,眼中帶著余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