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為自己謀劃了七百年,昔日老對手死的死,化妖的化妖,不可能再見面,哪知一時疏忽,出了姚守寧這樣一個變數,導致自己竟再與七百年前的老對頭們重聚。
這幾兄弟將它當成教導后世子孫的實驗品,拿它練手教人。
“你們休想……”它瘋狂甩頭,試圖脫困。
可孟松云壓制它腦袋,正面迎擊它的攻擊,張輔臣、顧敬二人壓制了它一條長尾。
世子的力量稍薄弱,可他聰明非凡,在意識到朱世禎在教導自己《紫陽秘術》的剎那,便將那些流動的文字一一印入心中
這些長篇秘法要想完全記得并不容易,若是旁人過來,恐怕難以辨認出這鎖鏈中的文字,更別說領悟其中奧義,記住秘法
但世子不同,他原本是皇室血脈,又與朱世禎同為天命傳承之人,且本身就修有《紫陽秘術》,此時輕易便將秘術記住,并學以致用,竟勉強擋住了狐王反擊。
鎖鏈沾縛住狐王皮肉的剎那,發出‘嗞嗞’皮肉焦灼之聲,鎖鏈之上涌出燒得通紅的焰光,狐王慘叫聲起。
眾人見此情景,以為狐王此時必定伏誅,心中不由一喜。
但狐王肉身巨大,那鎖鏈纏了兩圈,僅束住了它一尾、兩腿,還沒有完全將它鎖縛住,那鎖鏈延長之勢便一止。
“……”
眾人愣了一愣,慘叫的狐王叫聲一滯,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朱世禎,這里并非你的天地,你也力有窮時!氣運不夠借了!哈哈哈哈!”
大家心中一凜,聽了這話,便都面色一怔,露出焦急之色。
張輔臣、顧敬、孟松云同時轉頭往朱世禎看了過去,這位開國的太祖面對狐王囂張之態,不慌不忙。
“四哥——”
孟松云最先喊話:
“如果讓這妖物脫困,要想再抓它可不容易。”
兄弟幾人齊聚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朱世禎之所以能‘來’,是因為當年應天書局的那一場緣份,那一枚蓄了他神魂的銅錢,以及姚婉寧腹中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作引……
如果沒有這些先決條件,他不會出現在此地,張輔臣亦只剩一顆儒圣之心,顧敬縱使有一皮一魂,可兄弟三人少了領導者及最重要的《紫陽秘術》擁有者,無法束縛妖靈。
“別慌。”
朱世禎淡淡的道:
“天地之運也是運,人心所向也是運,煞氣、怨氣亦是天地之氣,我也可借!”
他喊完,張輔臣面色大變:
“四弟,不可,你一受煞氣玷污,影響你未來氣運及壽數——”
朱世禎是天命之人,修行到他這樣的地步,未來壽數無窮,可一旦他引邪煞之氣入體,將來必會早崩,說不定后期遺體還會生變,十分麻煩……
“哪管那么多。”朱世禎擺了擺手:
“我們不能再為后世留下禍害,必須得親手解決這個妖孽。”
更何況,他轉頭去看那一棵受姚守寧賜福之后長得異常繁茂的大樹,樹下兩個少女斜靠,其中一人挺得大肚子,似是察覺到朱世禎的目光,姚婉寧怔怔抬頭,目光與他遙遙相對。
“更何況,我‘已經’娶妻有子,將來還要借妻子一部分壽數,變成普通人,與她白頭偕老,看兒子成長,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他生性豪邁多情,并不拘泥于生死:
“江山后繼有人,子孫自有自孫的造化,我會不會一直存在,存在多久,又有什么不同呢?”
“……”
張輔臣愣了一愣,接著眼中涌出水光,卻露出淡淡的笑意。
朱世禎說完話后,便不再多言,眼見狐王欲脫困,他開始引邪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