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率先開口,“沒想到啊,今日一時興起,卻撞上了一場好戲。”
“夫人,香兒只是擔憂少爺的身子,想調回來伺候,畢竟少爺自小是奴婢服侍慣的。”
“你想回來就直接跟我說啊,怎得跑來叨擾王爺,念你一片忠心,我能不答應你調回棠松園么。”
香兒跪伏在輪椅旁邊,臉上不掩一絲嘲弄,要是直接跟你說,怎么可能答應,怕是尋到機會讓元寶打死她吧。
“夫人是要成全香兒嗎”
“成全又不是讓你去做妾,談不上成全,不過一個婢女,王爺愿意你伺候,你就感激王爺念舊,好好去伺候,調個奴婢又不是什么大事。”
香兒楞在原地,那句又不是讓你去做妾,嘲諷的她耳根一片羞紅,調個奴婢不是大事,而她現在的作為就好像一個跳梁小丑,諷刺她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這個錢氏的確變了比以前更輕賤人了,香兒紅了眼眶,想要辯駁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元寶,帶香兒去梳洗一下,哭哭啼啼的還以為虐待了她,回去收拾東西,過來棠松園好好服侍王爺。”
錢氏朝元寶使了個眼色,元寶拉上香兒的手腕,就將人給帶了起來。求救的眼神望向傅琛,可惜輪椅上的少年并沒有開口阻攔,香兒有些失望,被元寶拉下去了。
不知道錢氏賣什么關子,既然已經開口讓香兒回來,背地里也不會再使絆子吧。況且人家明面上話已經說的如此漂亮了,讓人揪不到什么錯處,傅琛便沒有開口。
“今天我挑了幾匹錦緞,送去做秋衣,還不知道你的尺碼。”
錢氏隨意的開口道,就像一個主母話癆家常,而且稱呼的是你我。
傅琛吃喝住行自有專人打理,這片園子很大,他時長一個人待著。即使父親在時,也很少在一起說話,這個女人竟然跑來問他穿衣尺碼
“我不需要。”
拒絕的干脆果斷,要是以往錢金蓮估計扭頭就走,但是錢氏一反常態,徑直扶上輪椅的把手。傅琛背脊一僵,一旁的小侍就要沖過來,被錢夫人一個威嚴的眼刀給喝止了。
“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啊,聊聊天,站著太累了。”
錢夫人將輪椅推到院中的石桌處,自己往石凳上一坐,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感知。
“你爹死了,”
輪椅上的少年臉色一陣青白轉黑,聊聊天
“你封了親王,我沒了丈夫,得了誥命,現在這座國公府只有你我二人相依為命,而我現在是這里的女主人。”
真是恬不知恥,傅琛自然明白她講的什么意思,雖然身體殘廢,腦子可不殘廢,相反的,聰明早慧的他自有城府。
察覺到傅琛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厭惡,恐怕在他的心里只有那死去的娘才是國公夫人,她永遠只是個妾氏。余堯并不討厭這種思想,骨血親情是人之常情,當后娘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