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抱著小懷花回到馬車上,龔余歡一直在此處看著馬車,正靠坐在車前板上,望著大夫人終于回來了,連忙從位置上坐了起來。
馬車已經調轉了方向,車頭朝山下,龔余歡還在搬了兩塊石頭抵住車輪,防止下滑哧溜。
余堯上山時抱著軟墊裹著兩只小貓,此時只剩下一只,不過大變模樣,不再臟兮兮的,潔白的毛發像是一團棉花。
龔余歡自知另外一只奄奄一息,到底還是沒有救活,也沒有多言。
“夫人,回去了”
“嗯,”
余堯先將小懷花遞給龔余歡,然后自己爬上馬車,抱著小貓進了車內,看到一動未動的食盒還有茶水,余堯突然想到龔余歡在山道上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好像什么也帶,也沒看他帶水囊。
龔余歡跳下馬車正要去搬開石塊,余堯掀開簾子開口道“你要喝杯水嗎”
“元寶在車內放了一套茶具,還有點心。”
的確是有些渴了,其實不是他沒有帶水囊,而是原先的那只壞了,他還沒來得及去市集上買。
“謝謝夫人。”
余堯倒了一杯茶水遞出去,然后又端了些糕點“吃一些吧,我也吃不了。”
回去的路上因為有小懷花的陪伴,反而覺得時間沒那么漫長,拐上官道,大路平坦馬車的速度就快起來,也沒那么顛簸了。
他們出城是從南城門出來比較近,回去的話從西城門進城比較近,余堯掀了掀簾子看外邊,太陽已經落山,現在越到冬季天黑的越快。
“駕”
身后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有人叫到“前方馬車,速速讓開”
龔余歡側首看了一眼,是一群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大鄴朝的錦衣衛是直屬于皇帝的親衛隊,為首的幾個領頭都是宦臣,不是好相與的主。曾經隨軍傅國公時便遇見過一次,國公爺說過這群人就像一群鬣狗ie,避開就行沒有必要招惹。
龔余歡將馬車驅使到路邊,大概七八個錦衣衛呼嘯而過,而城門口的士兵遠遠看見來人,和為首的錦衣衛令牌,早已避開到一邊放行,而這群不好惹的大人們直接策馬進城,絲毫沒有放慢速度。
一隊錦衣衛經過馬車時,出于窺視的本能,向車窗內望了一眼。余堯雖然及時落下簾子,也在窗簾搖晃的縫隙中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不過速度很快,啥也沒看清。
小懷花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到,不安的叫了兩聲,余堯安撫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馬車緩緩的從西城門進入,可能剛剛街道上被錦衣衛開路,此時倒是挺寬闊,沒什么行人,駕車行駛的速度也放快了幾分。
錦衣衛就像一群暗夜里蟄伏的兇獸,也沒人知道他們整天忙些什么,反正都是皇帝親派,可能是去暗殺,還是去翻某大臣的老底,或是派遣到外地當成暗樁監視。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見光就是抄家滅門株連九族,即神秘又危險,反正也沒人愿意去了解,遇見都覺得晦氣。